「周夫人,你平白誣陷於我,到了此時又不敢到公堂上去,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玉如璧並沒有因為她有所收斂就輕輕放過:「我被人陷害,公堂上已然審明具結。你信口雌黃,是公然藐視朝律法。你亦身為女子,當知名節是何等重要。倘若我心窄,因你的話今日回去自盡了,你以為你能脫得了幹係?!」
玉如璧不依不饒,並不是因為她是周逸辰的妻子。
今天無論是誰,她都絕不會輕饒。
她並非不能忍受委屈,可一旦自己軟弱不爭,玉家和衣家的名聲必然都會受損。
何況這種事情,只要你自己不心虛,別人就會心虛。
玉如璧知道自己將來嫁到衣家去,便要掌管內宅的各項事務。況且衣旭這個樣子,自己少不得也要同外界交接。
拋頭露面是必然,她也知道堵不住悠悠之口,既然如此,也起碼要這些人當面的時候不敢對自己有微詞。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氏徹底慌了:「難不成還真要把我告到公堂上去?」
「並非不能。」玉如璧回答得極乾脆:「我也是侯府千金,更是尚書府未過門的兒媳。你侮辱我,便是侮辱玉家和衣家。這難道不是罪嗎?」
劉氏再也撐不住了,她本來也沒有多少見識,此時完全亂了陣腳:「我不過是隨口說的,你便是上告我,我也只咬定沒說過。」
「嘴硬沒用。」玉如璧根本不把她的狡辯放在眼裡:「只要你上了公堂,就夠了。」
劉氏徹底崩潰了,她不能上公堂,死也不能上公堂!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她不再嘴硬了。
「向我道歉,發誓以後絕不再詆毀我的名聲。」玉如璧說得乾脆利落,她其實並不想真的對簿公堂。
劉氏心裡萬般不願,可又無可奈何,只能臊眉耷眼地向玉如璧道了歉發了誓。
玉如璧果然沒再糾纏,準備離開卻發現衣旭不見了。
連忙四處找,才發現他在一處馬車的車輪邊蹲著。
「他在那裡幹嘛?那是我的馬車。」劉氏說道。
玉如璧走上前對衣旭說道:「東升,咱們到那邊去吧。」
衣旭乖乖站起身來,跟著玉如璧走了。
劉氏趕緊命人上前仔細檢視,看來看去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兒。
「回去吧,我累了。」劉氏此時興致全無,片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她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弄了個窩火又沒臉。
馬車走得不緊不慢,緩緩的上了一個斜坡,車夫覺得這車似乎變得沉了些,但也並未怎麼在意。
下坡的時候自然要收著勁兒。
剛走了沒幾步,只聽哐地一聲,車轅一下子就散了。
馬受了驚,瘋了一般向坡下躥去。
車身先是猛地摔到地上,然後又被馬車拖著向前。
車裡的人大聲驚叫,聲音都岔了。
好在拖行沒多遠,韁繩就磨斷了,馬自己跑了,車身留在了原地。
車夫連滾帶爬地上前,掀開車簾一看,夫人和丫環緊緊抱在一起,臉色煞白。
「夫人,沒事吧?」車夫也嚇個半死。
每次出門前這車都要好好的檢查一遍,怎麼會這樣呢?
劉氏被嚇得魂不守舍,此時除了後怕什麼都顧不得,哭道:「快再僱輛馬車把我送回府去!再請個神婆來給我叫叫魂。」
「那邊怎麼了?」玉如璧似乎聽到遠處有什麼動靜,只是花柳遮掩根本看不清。
「你要吃蓮蓬嗎?我去給你買。」衣旭憨憨地問。
「你不喜歡穿襪子,對不對?」玉如璧笑著問他。
衣旭低了頭,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