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童道了謝,隨著幾個姑娘下樓去了。
蘇好意叫人拿了瑪瑙盤子來,先盛了一盤荔枝給奼兒姨。
然後又分了幾個給軟玉她們,說道:「都嘗嘗鮮吧!這東西過不得夜的。」
然後自己剝了一顆慢慢吃,那火燔荔枝果皮顏色黑紅,且薄薄一層。剝開殼,裡頭的果肉瑩白光潔,香氣撲鼻。
蘇好意喜歡吃甜掉牙的水果,荔枝本就是水果中極甜的,十分符合她的胃口。
「可惜吉星沒來。」蘇好意不禁遺憾,她吃什麼好的都想著吉星。
這荔枝的果肉極肥厚,果核卻只有花椒籽一樣大,吃起來十分過癮。
蘇好意連著吃了兩顆,才心滿意足去洗手。
心裡也不想著吃紅豆冰了。
一輛華麗的白馬車打楚腰館門前經過,因為是夏季,門窗都敞著。
馬車裡探出個美人來,對著樓上蘇好意房間的窗子大喊:「蘇八郎!蘇八郎!」
蘇好意趴窗戶一看,立刻笑著答應道:「公主,這是要去哪裡?」
木惹兒公主道:「下來!跟我去喝酒!」
蘇好意也正無聊,她的腿本來沒什麼大事了,可奼兒姨卻哪裡也不許她去。
如今木惹兒公主來叫她,奼兒姨就不好意思再攔著了。
連忙答應:「公主稍等,我這就下樓。」
她把荔枝帶了幾顆,換了鞋就下樓去了。
上了車,木惹兒伸手掐她的臉道:「有些日子沒見你,越發精緻了。到底是司馬蘭臺親自養著的,都能直接當玉觀音供起來了。」
「公主這些日子忙什麼?」蘇好意笑著問:「我早想出來,可我娘就是不讓。」
「我能有什麼可忙的,」木惹兒冷笑一聲道:「不過是我阿爸和哥哥進京來了,住在我那裡。害得我沒法結識新歡,也是無聊得要死。」
「原來王爺和世子進京了,」蘇好意忙說:「我這兩個月幾乎與世隔絕,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什麼好事,」木惹兒的情緒似乎十分低落:「來了除了管束我沒有別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蘇好意除了寬慰也做不了別的:「公主想去哪兒喝酒?我也許久沒喝了,今兒剛好開齋。」
「就近的貫天樓吧!」木惹兒道:「他家的崑崙觴不知還有沒有。」
「對外當然說沒有的,但我知道他家掌櫃的自己還藏了幾壇。」蘇好意挑眉一笑:「一會兒直接管他要就是。」
「有你的,」木惹兒也笑:「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貫天樓離楚腰館很近,蘇好意自幼就常去那裡玩兒,跟那裡的掌櫃很熟。
再說楚腰館也經常照顧他們生意。
到了貫天樓,要了個小小的雅間,臨窗而坐。
跑堂的手腳麻利地先上來了幾道小菜和果品,還有一壺好茶。
「你跟司馬蘭臺到哪一步了?」跑堂的剛出去把門關上,木惹兒就忍不住問蘇好意。
「什麼哪一步?公主誤會了,」蘇好意笑著解釋:「我是病人,他是大夫。」
「放屁!」公主啐了她一口道:「少給我打馬虎眼,他怎麼沒把別的病人留在那裡?你不過是腿斷了,隔三差五的看看也就行了。瞧瞧司馬蘭臺那緊張樣兒,恨不得把你夾到胳肢窩底下。你真當別人眼睛是瞎的?」
「蘭臺公子這人就是這麼至誠,他把我當成朋友,所以對我照顧得盡心些,絕不是公主想的那樣。」蘇好意不願讓別人誤會她和司馬蘭臺的關係,主要是不想給司馬蘭臺抹黑。
「得了吧!我睡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他絕對對你有意,否則我就剃了頭髮當姑子去。」木惹兒用筷子指著蘇好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