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已經把永王送出府門,知道夫人惦記著,便特意過來一趟。
欒氏屏退了左右,問丈夫道:「永王來做什麼?」
縱使她只是一介女流,不喜過問朝廷的事,可畢竟出身不凡,該有的見識還是有的。
「倒也沒什麼,不過是閒聊而已。」司馬大人笑了笑,不想讓妻子擔心。
可欒氏卻知道,如此非常之時,便是閒聊,也是另有用意的,於是便問:「那依老爺的意思看,永王此番前來到底為的是什麼?」
「別的還罷了,永王臨走之時,又問起了蘭臺的婚事。」司馬大人微微皺起眉頭道:「還誇獎了他一番,不免讓我心下有些狐疑。」
「這事不是已經揭過去了嗎?怎麼又提了起來?」欒氏一聽就急了:「難道……」
「你先別急,人家不過是問了問,又沒明說什麼。」司馬大人寬慰夫人道:「何況我也只是裝糊塗聽不懂。」
「別人都罷了,永王最是疼愛他這個妹妹的。」丈夫的話並沒有讓欒氏寬心,她頗為焦急地說道:「況且他是什麼身份的人?有些話還用得著明說嗎?」
「就算他是試探那又怎樣?如今瘟疫還未消除,皇上也未還駕。便是真要怎麼樣,也得等到局勢平穩了再說。」司馬大人道:「在形勢未明之前,咱們可不能疑神疑鬼。再把你急個好歹,倒真是犯不上了。」
「這到底是哪輩子的冤孽?」欒氏嘆息道:「偏偏這時候不許人隨意走動,否則我必要進宮見見太后她老人家的。」
當初提這門親事的是太后,取消這門親事的也是她。
更何況永王就算一手遮天,可太后的話也不能不聽,而以太后的性情是絕不會強人所難的。
第524章 六軍不發無奈何
五月十五,永王在金光寺的大雄寶殿之上發誓終身茹素,只為求得社稷康寧,百姓平安。
且言明待皇上回宮之日,他便卸去攝政王之職,甚至將此次瘟疫的罪過攬過來,說上天示警,皆是因為他德不配位所致。
權傾世在大殿外站著,慘白的臉上看不清表情。
永王正在裡頭祈福,他帶著手下人在外守衛,已經三天三夜了。
好在寺廟之內古木參天,毒辣的日光無論如何也照不進來。
否則就他們身上穿著的黑色官服也能把他們熱個好歹。
裡頭誦經的聲音就沒斷過,權傾世知道這聲音在接下來的半天裡還是不會停。
他不說話,只是給旁邊人一個眼神,手下便立刻會意,朝著他點了點頭。
權傾世於是走出來,準備尋個清淨的地方待著。
然而還沒走出多遠,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無他,只因寺廟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寺廟外便是大路,有馬兒經過並不奇怪,可因為永王在這裡齋戒的緣故,路是被封死的,如無特殊情況,是不可以有人騎著馬經過這裡的。
果然,等權傾世來到前殿,就看見一個人從馬上滾落下來,跌跌撞撞往裡跑。
因為太過於倉皇,一時之間竟沒有看到他。
權傾世一把將那人的衣襟揪住,那人身上的汗水已經將衣服濕透,抓在手裡黏膩膩的,讓他很是反感。
可就算是這樣,權傾世也還是沒鬆手,冷聲喝問道:「出了什麼事?!」
那人的嘴唇都是白的,他手裡捏著一塊令牌,權傾世認得,那是專門供皇家驅使的青雀衛的令牌。
「權大人,我要見永王,出大事了!」那人渾身發著抖,不知是著急還是害怕。
「王爺在裡頭齋戒!任何人不許打攪。」權傾世不鬆手,那人根本無法掙脫。
於是他索性癱倒在地上,拖著哭腔道:「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