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睡足了,醒來一睜眼,發現天都黑了。
生身了個懶腰道:「怎麼這一覺睡了這麼久?」
聽了聽,屋子裡十分安靜,奇怪道:「人都去哪兒了?吃晚飯也不叫我。」
八月的天黑得晚,每天晚飯的時候天都還亮著。
蘇好意見此時屋裡深沉如墨,便猜著已經是半夜了。
想睡又睡不著,又奇怪司馬蘭臺去了哪兒,想來想去還是起來了,摸索著去點燈。
嘀咕道:「怎麼這麼黑?一丁點兒亮也沒有。」
墨童在院子裡聽到屋裡有動靜,知道蘇好意醒了,便從外頭走進來。
問道:「蘇公子,你醒了?可是要喝茶麼?」
蘇好意道:「不喝茶,你把燈點上吧。」
墨童奇怪道:「點燈做什麼?」
蘇好意笑道:「這麼黑,不點燈會撞到的。」
墨童上前道:「蘇公子別是沒睡醒吧?快醒醒。」
蘇好意道:「我早就醒了,該不是你在說胡話。」
墨童道:「現在天大亮著哪裡黑了?」
蘇好意瞪大了眼睛道:「明明伸手不見五指,你才昏了頭呢!」
墨童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見蘇好意連眼睛都不眨:「蘇公子,你可看得見小人嗎?」
蘇好意道:「別說是你,我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牧童嚇得發抖,說道:「蘇公子,你可別嚇小的!這青天白日的,你怎麼會看不見呢?」
蘇好意此時才覺得不好,對墨童說道:「你把燈點上,快!」
墨童不敢怠慢,連忙將蠟燭點燃。
蘇好意道:「拿過來。」
墨童把蠟燭端到跟前,蘇好意又說:「拿近一些。」
墨童又把蠟燭往前遞了遞。
蘇好意已經感覺到燈焰的熱度,便伸手去觸碰,墨童連忙拿開。
蘇好意的指頭一陣灼痛,這表明燈是點著的,可她卻什麼也看不見。
墨童吹熄了蠟燭,扶著蘇好意坐下,說道:「蘇公子別急,我這就去找公子。」
臨出門前又叮囑蘇好意:「您可千萬別亂動。」
墨童跑著去找司馬蘭臺,可司馬蘭臺不在水雲居。
他只好又來到藏淵閣,司馬蘭臺正在那裡頭查古籍。
這裡原是不許喧譁的,可墨童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進門就對司馬蘭臺說道:「公子快回去!」
司馬蘭臺放下書問道:「怎麼了?」
「蘇公子不知怎麼了,醒過來後就看不見了。」墨童著急地說。
司馬蘭臺立刻起身奔了出去,墨童在後面追也追不上。
司馬蘭臺進了門,見蘇好意坐在床邊,大睜著眼睛一臉茫然。
他連忙上去握住蘇好意的手,只覺得她指尖冰涼。
「師兄,我看不見了。」蘇好意聲音低低的,委屈極了。
「別怕,讓我看看。」司馬蘭臺說著就去給她號脈。
蘇好意的脈象沒有什麼異樣,再看她的眼睛也不紅不腫,眼仁烏黑。
唯一不對的就是瞳孔變得格外小。
「你可撞到了頭嗎?」司馬蘭臺問她。
「沒有。」蘇好意搖頭。
「那你可是吃了什麼?」司馬蘭臺又問。
「我只是睡了一覺就變成這樣了。」蘇好意自己也難以置信。
司馬蘭臺道:「我試著給你施針疏通一下肝經,看看是否有效。」
蘇好意乖乖點頭,司馬蘭臺扶著她躺下,悉心為她針灸。
為了防止蘇好意緊張,還特意焚了一炷香。
「你先把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