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就不同了,可以用驛站,保證路上不耽誤,更不會少東少西。
「今天先將就著吃著,等哪日我高興了,給你做金銀蹄。」蘇好意一邊削荸薺一邊說。
「猴兒,別跟我裝了,你整天只顧著想蘭臺小子,要不是青石去找你,怕是早把我忘到爪哇國去了。」丹鳳夫子眼睛看不見,可是看蘇好意一看一個準兒。
蘇好意也不忸怩,嘆口氣說:「他若下山去做別的,我還放心些。這次瘟疫聽著就兇險,又總是這麼個天氣,我能不擔心嗎?」
「還算你有良心,」丹鳳夫子把柺杖在地上輕輕地磕了磕:「說起瘟疫來,其實大巫山的人對瘟疫的治法,比咱們要厲害得多。」
「大巫山?」蘇好意聽了就問:「你見過他們治瘟疫?」
「當年那個陳魚,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掌壇巫女,」丹鳳夫子又提起了往事:「她在仙源山的時候,相鄰的州縣就發生了瘟疫,那次的情形也十分兇險。當時我們幾乎被逼得束手無策,可她一出手,居然很快就將瘟疫控制下來。」
「真有這麼厲害?」蘇好意聽得有些呆了。
「是啊,只是她在出手之前就已經說好了絕不將藥方示人,任何人不得再追問。」丹鳳夫子說道:「我們既答應了她,自然要遵守諾言。但她法子顯然和仙源山不是一個路數,我們當時便是山上的夫子,這一點是不會看錯的。」
「她既會這麼厲害的醫術,難怪有人覬覦。」蘇好意嘆息:「不知越溪穀人手裡的青衿錄可有記錄那法子。」
「應該不會,」丹鳳夫子搖頭:「其實凡是寫到書裡的內容,就是為了給人看的。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應該不是要私藏,只是那法子真的不足為外人道。」
「這麼說這個陳魚,她一點兒也不壞。」蘇好意喃喃:「她長得可美嗎?」
「自然是好看的,只是太古靈精怪了些。」丹鳳夫子搖搖頭:「也就只有葉寒星那樣的好脾氣能受得了。」
「你這老不正經當時沒打人家的主意嗎?」蘇好意眯著眼問丹鳳夫子。
「胡說八道!我身為夫子,能做這沒人倫的事嗎?」丹鳳夫子氣得掄起柺杖要打蘇好意。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蘇好意笑著賠不是:「趕緊把柺杖收起來,要不別想燉臘味了。」
等飯熟的時候,丹鳳夫子讓蘇好意給他彈一曲琵琶。
蘇好意說:「連天的下雨。琵琶弦都澀了。」
可還是取出琵琶來坐在窗邊,想也沒想就信手彈出一曲《長相思》來。
一遍遍,不厭其煩。
最後丹鳳夫子受不了了,說道:「停了吧,再彈就要把我送走了。」
第394章 此心唯求盡人事
仙源山的人勸說村民,就算不能把病人交出來,最起碼也要單獨安置,不要和家人住在一起,這算是折中的法子,村民大多都不反對。
只是有個別人家是老人病了,怕這樣做顯得不夠孝順,死活也不肯把老人單分出來住。
這天夜裡沒下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司馬蘭臺他們就已經開始熬藥了。
苦澀的藥味四處瀰漫,好像永遠也呼吸不完一樣。
四周靜默,連一絲風都沒有。
這裡的人原本是敬重仙源山眾人的,可這瘟疫實在霸道,他們到現在還沒找到真正有效的辦法。
村民便動搖了。
面對生死,信與不信,原本就在一念之間。
「師父,我一刻鐘之前剛剛給澄雲夫子把過脈。」司馬蘭臺向青鸞夫子稟報:「脈象比昨日更穩了些,口中的膿皰也出現了癒合之相。」
青鸞夫子聽了長舒一口氣,說道:「如此便又添了三分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