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蘇好意問他。
「你還記得我當初被打暈的事情吧?」花芽說:「事情過去大半年了,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當初受了那麼重的傷,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蘇好意安慰他:「多虧除了想不起那些事情也沒有留下太嚴重的病根,否則更糟糕了。」
當初花芽被眾人發現裝在一隻箱子裡,他後腦被重物敲擊,腫起很大的一個包。
山上的人都是大夫,自然看得出來,那絕對是有人從後面擊打造成的,即便自己狠命去撞也撞不到那種程度。
所以說當初從花芽背後下手的人是想置他於死地的。
「這幾天我想起些當時的情形來,但也都是零散的片段,」花芽道:「我只恍惚記得自己當時是要去找一個什麼人,但是為什麼去找他,找的是誰還是想不起來。此外就是還想起在我昏倒之前看到了那個人的腳,他穿著夫子們常穿的雲履。此外就想不起別的來了。」
「既然能想起一些,說不定慢慢的就都會想起來了,」蘇好意對花芽說:「你也別太著急,欲速則不達。」
從花芽這裡離開,蘇好意又去了黃汝竟的屋子。
才幾天沒見,他瘦的眼睛都陷進去了。
看到蘇好意,也只是朝她點點頭,臉上都沒什麼表情,像木刻的一樣。
蘇好意走近了,朝他伸出手去,說道:「黃師兄,我在路上找到了這個,你穿上吧。」
她掌心裡躺著一隻小小的銀珠,是凌彩手串上的。
黃汝竟怔怔的看著,忽然一大顆淚毫無防備地落下來,正砸在蘇好意的手心裡,將那顆銀珠淹沒了。
滿心歡喜地迎來,又毫無防備地失去。
凌彩就像一隻蝴蝶,美麗又脆弱。
黃汝竟無法讓自己平靜地接受,他的心到現在還為了那姑娘滾燙著,可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蘇好意沒再多說什麼,黃汝竟的淚是熱的,可有的人心卻那麼陰冷。
密室內,司馬蘭臺站在那裡,面色沉靜。
卓雲心冷笑一聲,說道:「你真跟那個蘇八郎好上了?你先不是說你不喜歡男人嗎?」
「她就是她,跟男女沒關係。」司馬蘭臺一邊整理醫箱一邊說。
「少來了,」卓雲心撇嘴,在司馬蘭檯面前她總是很隨意:「那他可夠倒黴的,你這麼老氣橫秋的,無趣死了。」
司馬蘭臺不跟她鬥嘴,只說:「你師妹的事查的怎樣了?」
「松風嶺的人死活不認是歐陽春明乾的,」卓雲心坐下來,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那小子雖然不是個好東西,可他死的的確有些蹊蹺。」
「可有懷疑的人嗎?」司馬蘭臺問。
「一時間還摸不上頭緒去,」卓雲心說:「畢竟這山上的人太多了,又大多都是男人。」
「歐陽春明如果不是真兇,那麼陷害他的人一定是個城府很深的,」司馬蘭臺道:「誣陷之後又殺人滅口,這手段倒有些像那個人。」
「你是懷疑姦殺凌彩的人和陷害我父親的是同一個人?」卓雲心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的目的就不單純是凌彩。」司馬蘭臺道:「多半另有所圖。」
卓雲心眸光閃了幾閃,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是《青衿錄》?」
「害花顏夫子的人,一定經不住《青衿錄》的誘惑,」司馬蘭臺道:「因為他既然修習大巫山的武術,就一定會將其視為至寶。」
「可《青衿錄》目前為止並沒有失竊啊,」卓雲心苦惱地說:「就說明那個人並沒有動手。」
「如果偷走的話未免太明顯了,」司馬蘭臺提醒她:「那個人比你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