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頂多算半個門裡人,夫子們說的又比較深奧,她聽得似懂非懂,不一會兒就走了神。
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一會兒朝左偏頭,一會兒朝右伸腳,雖然動作不大,卻沒一會兒消停。
訓話完畢,接下來其他三個地方的夫子和弟子要觀摩仙源山的學堂授課,蘇好意他們要回到各自的學堂去。
這堂課是斷鴻夫子的經脈課,那個王冬兒主動坐到了蘇好意旁邊。
蘇好意心裡一陣慚愧,因為到現在為止她並沒有好好上過幾堂課。
其他弟子都認認真真的聽講,記筆記。
蘇好意本子上卻沒寫幾個字。
因為她那手字儘管經過司馬蘭臺的教授,卻還不是很能拿得出手去。
也不是她實在不用功,畢竟練字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可王冬兒卻覺得蘇好意哪兒哪兒都好,見她不記筆記,反倒更加崇拜,以為她腦子好使,用不著筆記。
觀摩完了,也到了中飯時候。
夫子們先出去了,蘇好意本就坐在最後,所以就站著沒走。
王冬兒朝著蘇好意甜甜一笑,說道:「蘇師兄,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她是個挺可愛的姑娘,雖然主動,卻只限於和蘇好意說說笑笑,並沒有更逾矩的舉動。
越溪谷風俗特異,但不代表那裡的人不知自重自愛。
蘇好意剛要張口答應,有個人走過來向王冬兒道:「冬兒師妹,你還是跟我走吧!我叫人佔了座位給咱們,何況他們這裡的飯菜口味都太清淡,我特意帶了胡椒鹽巴。」
其實蘇好意早注意到了,松風嶺和青霄峰的人在思源堂吃飯的時候都會自己再加些調料進去,大概是他們平時口味比較重的緣故。
蘇好意認得這個人是松風嶺的弟子,名叫歐陽春明。
他顯然對王冬兒很有好感,自然也知道越溪谷的習俗,想要在這裡斬獲一段艷遇。
若換做旁人,蘇好意多半會順水推舟,畢竟王冬兒跟自己根本不能有什麼結果。
可她卻不打算便宜這個歐陽春明,這小子生了一雙桃花眼,且是峭壁頭,明顯是個濫情好色之徒。
王冬兒這朵鮮花可不能落到這麼個貨色手裡。
於是蘇好意用摺扇一擋,站在王冬兒身前,笑道:「歐陽師兄說晚了,我和冬兒師妹早就約好了。」
歐陽春明自然不高興,冷哼一聲道:「你個小白臉也配出來擋橫?!別看這裡是你們的地盤,我們可不慣著。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看上冬兒師妹了,你要是識趣就快閃一邊去,別礙手礙腳的!你一個兔兒爺,還充什麼英雄!誰不知你是給司馬蘭臺暖床的,如今卓雲心一來你失寵了,竟讓也想幹偷香竊玉的勾當,也不看自己什麼身份!」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真是沒教養!」王冬兒見他如此數落蘇好意,便忍不住和他爭吵:「告訴你我要和誰在一起,由不得你做主。我不但今天不同你去吃飯,以後也不會同你去吃飯。」
本來宇文朗等人都走了出去,結果發現屋子裡有人爭吵,便又返了回來。
「這是做什麼?以多欺少呢。」黃汝竟冷眼看著歐陽春明問。
歐陽春明旁邊還站了幾個松風嶺的師兄弟,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
「老子見了小白臉就壓不住火,」歐陽春明一點兒也不客氣:「你要上來墊拳頭,我也沒意見。」
「歐陽師兄嘴上積德吧!」蘇好意一邊拉住黃汝竟不讓他動手,一邊笑嘻嘻的對歐陽春明說:「你難道不指望日後你那嘴生個一兒半女的嗎?」
「你放……」歐陽春明想了半天才明白蘇好意的話是什麼意思,忍不住爆粗口:「你才用嘴生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