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繃的情緒得以稍稍緩解,可以前的記憶依舊蕩然無存。
因為頭髮溼著不能馬上就睡,所以兩個侍女便要她在熏籠前坐著,一邊給她梳頭髮一邊給她揉腳。
“姑娘明天要穿哪身衣裳?”春柳開啟衣櫃請示道:“奴婢好提前給您熨好了。”
蘇好意抬眼看了看,這裡頭的衣裳自己穿顯然都是合身的,莫非自己以前經常來這裡?
而且這裡頭還有兩件女子衣裳,看來這裡的主人是知道自己女子身份的。
“我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蘇好意在心裡嘀咕:“他一定是很瞭解我才對。”
春柳和夏桃見她不說話也不催促,一直微笑等著。
等蘇好意回過神來,指著那件蘇梅色的衫裙道:“要不就這件吧!”
也許換上女裝會讓她想起些什麼來。
“時候不早了!姑娘歇息吧。有什麼想吃的,告訴奴婢,明早叫人備著。”夏桃見蘇好意的頭髮已經幹了,況且此時已經二鼓過了,該歇息了。
“奴婢們就在外間上夜,姑娘有事儘管叫我們。”春柳給蘇好意蓋好被子,放下床帳,又在屋裡留了一盞燈,燈芯掐得很暗,不會影響休息。
說實話,蘇好意也的確累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否則又怎麼會什麼也想不起來,並且身體異常疲憊。
“真希望睡醒一覺後什麼都能想起來。”蘇好意在睡前默默祈禱。
沒過多久,她便進入了夢鄉。
不知此時的風雪夜裡,權傾世正帶著一隊人往京城趕。
“大人,咱們只怕無論如何今夜也回不到京城了。”隨行的人迎著北風,聲音都被颳得七零八落。
“沿途沒有休息的地方,爭取明天早晨城門開的時候便進城去。”權傾世道:“都跟緊了,別掉隊。”
他從九月末出京,將近一個月才返回,最近上面分派下來的事情越來越多,權傾世幾乎沒有片刻的清閒。
夜色沉沉,風雪交加。
權傾世慘白的臉上雙目如寒星,他知道。在不久的以後,他的權勢會愈加炙手,而大夏的官場必將血流成河。
權大人美夢成真
權傾世一行人果然在清晨進了城,先到了衙門把公事交割明白。
白鴉衛每日點卯不容遲到,崔禮也早到了,見了權傾世便上來請安:“大人一路辛苦,甫回京城來該稍事休息。”
“早都習慣了,有什麼可歇的。”權傾世不以為意,何況手頭還有不少事。
崔禮卻說:“再怎麼忙還是您的身體重要,況且這幾日永王殿下在宮中侍奉太后,您便是要見他老人家也見不到的。”
權傾世聽了微微皺眉道:“太后身體不適?”
崔禮道:“不是大病,年長之人難免有些小恙,不打緊的。”
權傾世聽了之後默默無言,按理說,他應叫太后一聲祖母的。
只是他也只是遠遠見過太后幾面,都說太后是最慈愛不過的,可自己從來也沒有受過來自長輩的疼愛。
這邊崔禮還在勸他:“大人,今日若是無格外要緊的事,您還是回去歇歇吧,連夜奔波都未閤眼,很該好好歇歇。”
他是權傾世的老部下了,更是一同出生入死過好多次,因此相處起來也相對隨意些。
權傾世道:“我在衙門裡睡一會兒就是。”
權傾世常年失眠,他之所以養貓,就是因為聽著貓的呼嚕聲可以讓他淺眠片刻。
這已經是他們李氏的家族病症,永王也是如此。
永王世子則更甚,他本來就先天不足,再加上常年失眠,瘦弱倦怠一副病秧子模樣。
崔禮看看四周無人,便低聲說道:“大人還是回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