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馬車走了一段路,蘇好意才向司馬蘭臺發問:“師兄,黃廷禮不肯回仙源山求助,是不是因為他只在不已堂待了三年,連究識館也沒升上去?”
休言萬事轉頭空
其實蘇好意也不是憑空猜測,不管怎麼說,當年黃廷禮肯定是由於某種原因離開了仙源山,未能繼續研習。
而他必定對此心存芥蒂,所以後來才不肯再回去求助,甚至與當年的同窗也斷了往來。
人生境遇有千萬,但性情是首要的一點,黃廷禮性情執拗,遇事不肯變通,這足以導致他把路越走越窄。
蘇好意慨嘆道:“這倒讓我想起我娘說過的話:有的人知道前頭是南牆,便早早地掉轉頭去尋別的路了。有的人是看到了南牆,也就不再往前了。有的人是撞上了南牆,才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有的人撞得頭破血流,卻還是不肯換條路走。黃廷禮就是最後的一類人。”
再說黃廷禮,他被蘇好意氣得要死,自己瘋了一樣四處亂走一氣。
直到太陽偏西才又回到家來。
妻子已經做好了飯,正坐在門口等他回來。
回到家,他飯也不吃。拿過那個水晶盒子,將之前司馬蘭臺切下的一小片腫塊單獨拿出來。
用自己之前的那張藥方配了藥,熬好了,晾涼後將小片腫塊放進去。
第二天一早,他起身去看時,發現那小片腫塊竟然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不由得吃驚,又切了一小片放進去。這一次,他牢牢守著那隻碗,寸步不離。
親眼見著那腫塊一點點在藥汁中消散。
“怎麼會這樣?!”黃廷禮不知該喜該悲:“早知道這方子好用,我就不會換其他的方子了。說不定堅持用幾年,兒子的病就會好了。可惜呀,可惜!”
想到這些,他忍不住又哭又笑。此時於氏正在外邊做活,聽到丈夫如此,嚇得連忙進屋來看。
她見丈夫守著那個水晶盒子,神情古怪,不由得害怕起來,連忙說:“怎麼了?是不是我動壞了?”
“什麼動壞了?”黃廷禮不解:“你動什麼了?”
“我……”於氏不敢直視丈夫,低聲交待:“昨日那兩個年輕公子走了之後,我進屋來,見你沒把盒子收起來。一時好奇,便上前看了看。”
當時黃廷禮急著出來爭辯,就沒顧得把那水晶盒子收起來。
此後,他憤而離家,就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
“那又怎樣?看又看不壞。”黃廷禮此時心思還在藥方和兒子的病上打轉,並沒把妻子的話當回事。
“我不止看了,還動了。”於氏從來沒有欺騙丈夫的習慣,哪怕知道丈夫脾氣不好,也不喜歡有事瞞著他。
“動了?你是怎麼動的?”黃廷禮問。
“我就是用燒火棍碰了碰。”於氏如實回答,說實話那東西一般人看來都挺瘮得慌的。她不敢拿手去碰,因為恰好在燒飯,手裡提著燒火棍便用那棍子碰了碰。
當時覺得那東西就像個肉疙瘩,似軟實硬。
黃廷禮的心也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他急忙問道:“那燒火棍是什麼木頭做的?”
“是桑木。”於氏答道:“是我從老宅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