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粉潤的舌尖挑著被打成同心結的海棠果梗,原來這就是她的絕活兒。
司馬蘭臺的手握緊又鬆開,又握緊,壓抑著問道:“這是誰教你的?”
“是櫻桃姐姐,”蘇好意吐掉嘴裡的東西道:“她的絕活就是用舌頭給櫻桃梗打結,可惜這兒只有海棠果。”
“以後不許對別人做這個,知道嗎?”司馬蘭臺語氣複雜地告誡她:“也不要喝這麼多酒。”
“我會的絕活可多了,”蘇好意不是很能聽懂司馬蘭臺的話,她現在腦子混混頓頓得,只能捕捉到個別詞句:“不喝酒表演的更好。”
司馬蘭臺咬牙忍了半天,低聲道:“我叫人煮些醒酒湯給你。”
說罷起身,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蘇好意已經躺在錦毯上睡著了。
她身周落了許多秋葉,手裡還握著那顆蘋婆。
墨童坐在車轅上玩兒著一根柳條,把上面的葉子都摘掉了,又準備把樹皮扒掉。聽到腳步聲抬起眼,只見自家公子打橫抱著蘇公子走了過來,手裡還提著一隻果籃。
“蘇公子這是喝醉了,”墨童說著連忙掀起車簾:“公子慢些。”
自從上次蘇好意睡在司馬蘭臺的馬車上,他就讓人準備了靠墊。
把蘇好意安置好,回頭對墨童說:“走慢些,讓她好好睡一覺。”
閻王現身禍臨頭
夜絃聲聲入清宵,又到了楚腰館最熱鬧的時候。
姑娘們好似穿花蛺蝶一般逢迎於各個金主身邊,真情假意餳成一派你儂我儂,就好比臺上唱得正熱鬧的戲文——你信他真時他便真,你覺他假時他便假。
熱鬧間,正門忽地闖入一隊人,迎賓的龜奴甚至來不及通報,因為這夥人他攔不住也不敢攔。
絲絃住了,歌聲也戛然而止,嬉笑的眾人都收斂了神情,有不少客人乾脆悄悄藏了起來。
奼兒姨眼皮直跳,但還是一臉笑意地迎上去。
來的是公門中人,都穿著一身黑衣,只在左前襟繡著一隻白烏鴉。
白鴉衛的人一旦穿著官服出現,那必是要抓人的。
且被他們帶走的人,好命的也要落個殘疾,因此舉國上下無人不畏懼白鴉衛。
有鄭千戶在,奼兒姨多少能心安一點。忙上前見禮,陪著小心問道:“千戶,老爺們這是公幹來了?”
鄭千戶神情嚴肅,眼中卻露出一絲為難,開口道:“蘇八郎在何處?快叫他出來。”
眾人都嚇了一跳,奼兒姨更是膽戰心驚,硬撐著道:“找八郎做什麼?她一個小孩子家……”
鄭千戶還待說什麼,身後的白鴉衛忽地散做兩隊,當中留出筆直一條通道。
一個瘦高人影自外而入,這人也穿著一身黑衣,但明顯與眾不同,戴著鏤金護肩,束著白玉鸞帶,且他的衣裳更顯得氣派尊貴,明顯是位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