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詡提前回京,先去了宋祥家裡,吃了午飯接著宋氏母子一同回府。
“老爺外出公幹實在辛苦,妾身瞧著您都有些瘦了,回去可得好好補一補。”在車上宋氏望著宮詡,滿眼心疼。
“沒什麼辛苦的,許是天氣熱的緣故,飲食多少有些不慣。”宮詡笑著說,“倒是你這些日子一直生病勞累,應該多在意,家去讓楊媽媽多用心你的飲食。
人多說夏不養陽,須得格外在意,你總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忽略了自己,這可不成。”
“老爺就是我的天,寶兒就是我的命,只要您和寶兒都好,我便什麼都好了。”宋氏一邊摟著兒子,一邊含情脈脈地望著宮詡。
這時宮寶安在宋氏懷裡仰起頭來說道:“阿孃,我回去想和四哥一起玩兒,成不成?”
宋氏微微一愣,柔聲道:“乖,你還有許多功課未完呢。”
宮寶安忙說:“那我回去儘快就把夫子留的課業寫完,晚飯前還是能去和四哥玩兒的。”
宋氏只好繼續哄他:“太太是清修之人,不喜歡被攪擾。不如這樣,若是四少爺來找你玩兒,就在咱們院子裡好了,你不要輕易過去打擾太太。”
宮寶安聞言,不免失望,低垂了頭,悶悶不樂。
宮詡不免心疼,但他深知宋氏的心病,於是對宮寶安說:“你每日在學裡不是也和諸多兄弟們一處嗎?不要總是貪玩。”
“學裡夫子看管得太嚴,便有玩樂的時候也不敢盡興,況且他們都不如四哥聰明有趣。”宮寶安嘆氣道,“何況我和四哥是至親骨肉,就應該在一起多親近才好,難道不是嗎?”
這話在宋氏聽來格外刺耳,她求助地看向宮詡。
宮詡亦用眼神安撫她,對宮寶安道:“長安這些年疏於管教,如今回到家裡來,既要學規矩,又要多讀書。因此他玩兒樂的時間也就很少了,你也不想有個不學無術的兄長吧?”
宮寶安自然不能反駁,於是說道:“那四哥什麼時候也能到學堂裡去呢?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就有伴兒了。”
“等我哪天容出空兒來考考他,若是還成就叫他和你一同去讀書。”宮詡知道不能把宮長安一直關在家裡,終歸要送到學堂去。
但在此之前,總要他先有些基礎才成,否則送出去也是丟臉。
宋氏在一旁聽著宮詡的話,暗自盤算。
她當然不希望宮詡和宮長安親近,因為這對她有害無益。
於是她便顯出憂心的神色來,悶悶不樂。
宮詡看了便出聲安慰道:“莫怕,我不會再讓你們母子有事的。”
宋氏立刻含淚看了宮詡一眼,低聲道:“老爺,我信你。”
馬車來到府門前停下,三個人都下了車進門。
進了二門隱隱聽見有爭執之聲。
“陳管家,你一向忠心耿耿,老爺哪會信不過你?你只管照直說就是了。”
“是啊!又不是你的錯,幹嘛要你包賠?”
“都別說了,我是管家,府裡出了這樣的事。我不承擔,誰承擔?”
陳管家肩頭揹著包袱,另外兩個下人則是在解勸他。
看到宮詡和宋氏回來,幾個人連忙住了口。
陳管家微跛著腿迎上出來,臉上帶著尷尬的神色。
“你的腿好些了沒有?這是怎麼了?”宋氏率先開口問。
“多謝小夫人關心,老奴的腿沒事兒,”陳管家老淚縱橫,“老奴要向老爺謝罪,我已把自己的家產變賣了,湊了些銀子,算是給府上的補償……”
“有什麼話進去說。”宮詡看了一眼他託在手上的銀票,“可是這些日子我和小夫人沒在家,府裡又出了什麼事嗎?”
“唉,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