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咳!」
「哇——啊!救、命!」
帳篷裡面痛呼聲不斷。
林千俞左右看著,沒有能借力的東西,只能追在帳篷後面。
隨著那聲音遠近飄忽,拉著帳篷的那隻動物像是轉身滑了一下,帳篷直接被甩飛,好巧不巧的,割破帳篷的支架已經穿過帳篷頂,此刻卡在了上方垂下來的樹上。
總算是停了。
宮鑫銘坐在帳篷裡面驚魂未定,連眼睛都在打晃。
他旁邊的胡狼更是瑟瑟發抖,它一抖,帳篷也跟著抖,於是帳篷抖起來,胡狼更害怕了,抖的越發厲害。
直接因果關係迴圈了。
宮鑫銘的手錶不知道什麼時候甩飛了,只能靠著直播裝置跟觀眾說話:「幫我聯絡導演了嗎?」
他看不見彈幕,只能自顧自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哪怕這次求助算退賽,也得幫我找導演。我我我、我有點恐高……」
帳篷不是透明的,相反,為了隔絕外面的陽光,用的是墨黑色。
但……帳篷底在這短暫的摩擦中已經開了個口子,如果不是宮明鑫反應及時,二話不說抱著胡狼轉向另一側,只怕早就被甩出去了。
這帳篷沒起火都已經是萬幸。
宮鑫銘那還敢想啥別的呀,「讓救援隊儘快過來唄,我感覺樹枝應該撐不了多久。」
破破爛爛的帳篷頭頂都漏著風,也恰好能讓他看見上面茂密的樹枝。
但凡是平地,宮鑫銘自己都出去了,奈何這邊掛在樹枝邊緣,就好像一直手拎著他的帳篷懸在高階上,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林千俞追上斜坡,只瞧見一頂帳篷掛在樹上,地上的樹枝向右邊延伸,下面是有段距離的斜坡,差不多有個兩三層樓的高度。
帳篷此刻被樹枝勾著,拉伸變了形,風一吹都打晃,看起來搖搖欲墜。
說話聲就是從裡面傳來的。
「宮鑫銘?」林千俞試探的走過去。
裡面絮絮叨叨的聲音頓了頓,下一刻,宮鑫銘的聲音驟然拔高:「林姐!!!」
「你這是怎麼回事?」林千俞瞧著那帳篷,「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底下都壓變形了。
【一會不見你還盪上鞦韆了,是真會玩啊。】
【這帳篷也太逗了,跟我家那個全遮的蚊帳似的,整個拎起來。】
【該說不說,節目組準備的東西質量就是好,宮鑫銘在裡面掛這麼半天都沒漏,換別的帳篷底都得撕成破布。】
……
林千俞站著的這邊找不到帳篷開口。
想必拉鏈門是在另一側。
怪不得宮鑫銘要喊救命呢,只能從腳底懸空的那一側出去,一時間都不知道是繼續待在帳篷裡等待救援,和主動跳下去搏一線生機那個更好。
「我啥也沒幹。」宮明鑫委屈死了,「我想換個地方住,正收拾帳篷呢,胡狼突然跑進來。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緊接著門口就鑽進來一匹棕色的大馬。」
雖然馬沒有像獅子老虎那樣令人望而生畏,但你正忙著自己的事,一抬頭多了個大馬腦袋盯著你。
——這怎麼可能不害怕啊。
宮鑫銘承認自己對動物感興趣,但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棕色馬突臉,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要不是怕自己昏過去會更危險,他兩眼一翻都不帶有意識的。
「好在那棕色馬進來看見我好像也有些錯愕,兩臉懵逼的情況下,棕色馬拔腿就跑。」宮鑫銘拍了拍胸脯,這會回憶起當時的畫面還是心有餘悸。
那棕色馬腦袋離他就那麼一點點,不到半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