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眼底茫然。
紅甲狼的觸鬚也塌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溫夫人被嚇了一跳,怎麼一群人轟隆隆說跑就跑。
“沒什麼,大概是到了練功的時候,夫人有所不知,追影宮門規極為森嚴,什麼時候該做什麼,都是有規矩的。”尚雲澤笑得雲淡風輕,伸手拉過自家小木頭,“我們也回錦緞坊看看,就不打擾溫大人一家人團聚了。”
“晚上過來,我煮酸筍排骨給你吃。”溫夫人很喜歡木青山。
“嗯。”木青山笑眯眯道謝,與尚雲澤一道出了屋門。
除了房樑上的陸追,屋內便只剩下了一個“外人”。
雖說是自家兒子的朋友,但彼此之間畢竟不熟悉,看著其餘人都走了,溫夫人本能便以為趙越也要走,於是先笑道:“少俠也晚上過來吧,我帶了小柳子愛吃的酸筍,只有江南才有。”
趙越還未說話,溫柳年便已經掐了他一把,扭頭看著他道:“晚上再過來吧。”
“好。”趙越點頭,“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溫柳年目送他出了房門。
陸追坐在屋樑上心情複雜——都走了,那自己豈不是很像聽人牆角的變態?
“多結交幾個江湖中人是好事,但也要分清善惡。”方才一屋子都是帶兵器的人,溫夫人多少有些擔憂,“千萬莫要與他們起衝突。”
“不然爹找幾個貼身護衛給你?”溫如墨道,“叫你義父出面,找些高手。”
“對對對,這個提議好。”溫夫人也點頭,“先前聽說你去了蒼茫城,我與你爹就後悔沒讓你學功夫,這王城裡頭雖說沒有山賊劫匪,但是也難保不會有危險,帶幾個護衛也放心。”
“不用了。”溫柳年道,“有人保護我。”
“誰?”溫夫人問。
“趙越,就是方才那個人。”溫柳年心跳得很快,“我們是在蒼茫城結識,他一直都在保護照顧我,片刻也未曾離開過。”
陸追有些替趙越緊張。
“如此就好。”溫如墨點頭。
溫柳年難得有些愣神,還當爹孃聽了會生氣——如此就好?
“不過他應該不便宜吧。”溫夫人關心,“俸祿夠嗎?”
溫柳年:“啊?”
“先前看著一表人才,穿得又光鮮,還當是這王城內哪家的少爺,原來是你僱的保鏢。”溫夫人繼續道,“不過看樣子就知道價格一定很貴,若是銀子不夠花,可得給你爹說,千萬莫要強撐著,知不知道?”
陸追扶額,大當家一定不會願意知道,現在丈母孃正在給他估價。
“不是我僱的。”溫柳年又橫了橫心,“他一文錢也不會收我。”
“還有這種事?”溫如墨聞言吃驚,想了想又皺眉,“那可不大好,人情能不要欠還是不要欠,免得將來受人要挾。”
“我欠的不是人情。”溫柳年道,“是情。”
溫如墨與溫夫人有些糊塗,心說自家小柳子這是怎麼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爹,娘。”溫柳年閉了閉眼睛,“我喜歡他。”
陸追心跳極快,摒住呼吸盯著下頭。
屋內一片安靜。
秦少宇與沈千凌的故事傳的滿江湖都是,溫如墨與溫夫人自然也有所知曉,但卻萬萬沒料到,自家兒子居然也會看上一個……男人。
溫柳年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說話。
“你,你再說一遍?”溫如墨半天才開口,手有些哆嗦,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受驚。
溫夫人臉色發白,還坐在椅子上沒緩過神。
“我們是真心的。”溫柳年道,“原本的打算過了這陣,便去江南當面跟爹孃說。”沒想到會提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