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桌,靠背椅都換了,原先是清一色紫檀的,現在換成了倉房裡放著的花梨木的座椅。
二姨太入了宋家,當時宋老爺對她的喜歡,和都來別個姨太太不同,那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便提出也想要一張拔步床。
這話傳到老太太耳朵裡,老太太說了一句:“她倒也敢想?想要可以,讓她嫁一整套傢俱過來,我來為她配拔步床?”
她那時候才知,太太嫁過來的時候,朱家嫁了一整套紫檀傢俱,為了配上朱家的這套傢俱,宋家在兩人婚前三年,就給兒子兒媳房裡打造了一張紫檀木的拔步床。
當然紫檀傢俱只是一部分,當初朱家嫁女兒田地鋪子一應俱全,嫁妝船隊,最後一條還裝來了一整艙的水,泊靠在宋家門前,太太的兩位兄長親自把水舀出船艙,潑在宋家門前的小河裡。這個意思是,我朱家的姑娘就是喝的一口水都是孃家帶來的,本意是有嫁妝傍身有兄弟撐腰。
不過,嫁過來之後夫妻之間那樣,公婆看重又有什麼用?
怎麼著?這是把當年的嫁妝都搬走了?二姨太覺得匪夷所思,她都忍不住想要去房間看看了,別是把那張拔步床給搬了吧?
此刻,宋太太和大姑太太已經在一左一右主位坐好了,二姨太坐了東邊第一的位子,三姨太坐西側第一位。六姨太坐在東側最末位。
宋太太跟二少奶奶說:“老二家的,你身子重了,給你留了位子,你去坐下。”
“是!”
四五兩位姨太太過來,也落座了。
宋太太開口:“雖然,舒彥和小瑜離婚是兩人自願,但是兩人不告父母,擅自做主,我和老爺都很生氣。這些年,我一直管著老家這些事兒。一直以為舒彥這個孩子老成穩重,對他很是放心,現在才知道,太放心他了,以至於他做出此等荒唐之事。所以,和老爺商量下來,我去上海,待在舒彥身邊,也能管著他。”
聽見太太要去上海?幾位姨太太面面相覷,這麼多年太太一直在老家,誰都會去上海,就太太不可能去上海。現在說太太要去上海常住?
二姨太無所謂,反正輪到誰,也輪不到她去上海。
三姨太心裡酸得冒泡,憑什麼呀?這麼一個鄉下女人去上海,她不會迷路?再說了她去管大少爺,大少爺能管得住?
四姨太看著自己的肚子,能再懷上,她已經有些僥倖了,畢竟老爺有好一陣兒沒想起她了,她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生個男孩兒,下半生有個依靠就好,否則只有一個女兒,到時候女兒被嫁出去,自己老了病了都沒人管。
五姨太皺眉,原本她的打算就是小六去上海,等自己生了孩子,老爺定然也是要接了他們母子去上海的。就小六那個丫鬟樣兒,還能跟自己比?她有一千種辦法收拾小六。只是現在太太去了上海,在太太眼皮子底下?這日子過得就沒那麼自在了。不過也沒事,老爺還會去青島,去青島的日子總歸會自在些。
六姨太沒其他想法,老爺答應她的要接她去上海的,想來這次能跟大太太一起去上海。
“我和老爺商量下來,老二在老家待得時間最長,平時家裡有大事要拿捏,我也一直找你們商量,而且舒華也已經成年,管著老家的田地,老二媳婦兒也是讀過書的,能輔助你婆婆操持家事。所以,就把管家大權放給老二了。”
太太這話,既是讓大家驚訝,卻又在情理之中,太太去了上海,可不就是二姨太能操持這個家嗎?
二姨太昨日還在羨慕大太太管家能落下這麼多好處,突然這個餡兒餅就落在她頭上了?她難以抑制地嘴角微微翹起。
“我定然盡心盡力,不辜負太太和老爺的信任。”
“你也沒有操持過這麼一大家子,我在上海,遠水解不了近渴,要是拿捏不住的,可以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