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正式場合穿,不如上輩子的t恤和牛仔褲舒服,秦瑜挑了一條藍白格子的棉質旗袍,這件顏色素淨的旗袍是原主替母親守孝時候讓人做的,只因回到夫家不能再白衣黑裙,但是讓她母親過世還未過百日就穿得花裡胡哨,心裡又受不了,就做了幾件素淨的衣衫。
這些衣裙倒是合了秦瑜的口味,想要穿這件,卻被邊上的一件秋香綠的紗質釘珠連衣裙吸引,這麼仙女的款,她倒是想穿,不過寧波老家自己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大少奶奶穿洋裝,肯定下面羅裡吧嗦,所以一直沒機會穿。現在來了上海,沒有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了,那就這件了。
秦瑜換好衣服,簡單盤了個頭發,拿了一個小手包,走到迴廊盡頭,一個飯店服務員拉開了通向天橋的門。
秦瑜穿過天橋,掀開門簾,服務員過來問:“小姐,要去舞廳還是樓下吃飯?”
“我去底樓吃飯。”
“您這邊請。”服務員帶著她往電梯間走去。
“不用了。我走樓梯。”
對這種老式的卡頓的電梯,秦瑜並沒有好感,她往樓梯口走去,樓梯上陸陸續續上來穿著旗袍和西裝的男女。
秦瑜往下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舞廳在五樓,一路下去,到二樓有個大平臺,往下可以看到進進出出飯店的賓客,後面則是西餐廳,大約此刻是飯點,生意非常好,想起剛才喝的可樂,穿過來這麼久的秦瑜想念西餐的味道,走進餐廳,立馬有服務員過來:“小姐,您幾位?”
“一個人。”
“您跟我來。”
西餐廳不小,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擺放著鮮花,穿著西裝的洋人樂隊演奏著西洋樂曲。
邊上一個服務員手上託著報紙,秦瑜拿了一份晚報跟著服務生走過去,見前面傅嘉樹和兩個洋人在吃飯聊天。
傅嘉樹雖然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十分懊惱自己冒然闖入宋舒彥太太的房間,那是朋友的妻子,照顧是應該的,但更要保持距離,剛才真的太尷尬了。
這種想法還沒完全過去,又見她出現在自己眼前,白天寫:【美人魚羅秀麗受邀赴澳大利亞參加游泳表演賽】
秦瑜頗有趣味的看,文章竭盡褒獎之詞來描述這位游泳運動健將,配圖雖然不夠清晰,但是穿著泳裝的女孩落落大方,據說這位健將十歲就已經展現了驚人的游泳天賦。所以,在寧波鄉下依舊是那種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在大城市,女性游泳也是可以接受的?
秦瑜繼續往下看,這報紙簡直就是民國的微博,什麼都往上發。有家人去世的訃告,有給大夫的感謝信,也有商行成立公告,當然也有工程招標和公司招聘的啟事,嚯!這還有夜校啊?而且是英文夜校。
服務生端了餐前面包和甜酒過來,秦瑜拿了一塊蒜香麵包,邊吃邊看,看到一條:【銘泰洋行招聘英文翻譯】的廣告。
原主的嫁妝是不少,在這個世道她算是個富婆,但是要在這個亂世生存,光靠錢是不夠的,還得有能力,解放前上海灘的各大洋行倒是一個機會,自己英語不錯,可以去找試試。
剛剛放下報紙,有人擋住了她的光線,秦瑜抬頭看,一個年輕的男子,梳著中分,頭上抹了一層髮蠟,五官還算端正,面板很白,更凸顯他青黑色的眼圈。
那個男子微笑:“小姐,怎麼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自在。”
秦瑜扯了一塊麵包,蘸奶油濃湯,塞進嘴裡。
“一個人吃飯多寂寞?認識一下,我是金孝宇。”這位站起來伸手。
秦瑜沒有遞過手,她指了指正在端鴨胸過來的服務員:“我的菜上來了。”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她要吃飯。
“哈哈,金大少這是被拒了?”邊上一桌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