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側頭低聲對秦瑜說:“金孝宇的爹金福祥, 還有一個是通富印染廠的老闆魯鴻達, 宋家剛開紗廠的時候, 宋家是專攻白坯布,提供給印染廠。後來海東自己開了印染廠,又提供白坯布,就等於搶了原來客商的生意。魯鴻達為此耿耿於懷,說宋家上下吃盡。”
許是剛才有了想法,他再次在自己耳邊講話,秦瑜耳朵熱了起來,避開:“這樣啊!這裡隔音這麼不好,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討論?”
見她避開,傅嘉樹略微遠離了些距離,聲音依舊很低:“第一,宋家不是這家跑馬廳的會員。碰到的機率不高。第二,這些年洋貨傾銷司空見慣了。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他們也肆無忌憚了。給你舉個例子,家裡用的煤油燈,家家戶戶都要用上吧?”
秦瑜家裡用電,不過時常停電,玻璃罩子的煤油燈,時常得用上,秦瑜點頭。
“洋行先賣煤油,這個時候國內的廠商看見有市場,就開始也賣了。洋行賣四塊一加侖,本地廠商就賣三塊。你知道這群洋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