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燒菜,又派了司機去邊上的德興菜館買幾個菜回來。
這般安排之後過來問宋舒彥:“少爺,你看這些夠不夠?”
“夠了。”
張媽是家裡的老傭人,是母親帶出來,當年派過來伺候他的,因為本分又機靈,父親把她提拔為家裡的管家婆。
宋舒彥問:“張媽,問一下,一個月三個大洋,管一個人三餐可夠?”
“少爺,三塊大洋怎麼夠?您想一塊牛排……”
“不是,張媽。我問普通人家,一個人的伙食費。”
“那倒是絕對可以了,米麵一個大洋好買三十斤了,一塊大洋五斤肉,六斤雞蛋,一天一斤面,一斤雞蛋差不多九到十個,六斤雞蛋就是每天兩個了,一天一塊紅燒肉也可以了。我們家傭人,算下來一個月伙食費,也就三塊錢,不過我們家算上來,因為還有主家的東西一起買,所以價錢還便宜點了,吃得還好一點了。”張媽細算給宋舒彥聽。
宋舒彥聽過點頭:“曉得了。”
張媽進去一會會兒,拿了一本本子過來:“少爺,這是每天花錢的數,您看!”
宋舒彥見張媽誤會了,連忙說:“張媽,我問你不是想問家裡的用度,是我發現廠裡一個月一個工人的伙食費有點不對勁。”
“哦哦,這樣啊!”
“不過,剛好讓我看看。”宋舒彥低頭看賬本,看她寫著“九菜一斤,老蘇三斤……”
裡面錯別字不少,但是價格記得清清楚楚。
宋舒彥翻看著張媽的賬本,聽見汽車進來的聲音,宋舒彥迎出大門。
傅嘉樹從車裡出來,手上捧著一個匣子。
宋舒彥迎上去,傅嘉樹把匣子交給宋舒彥:“這是她交給我的東西,說強扭的瓜不甜。願君能得償所願。”
宋舒彥接過匣子,走進家門,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迫不及待地開啟匣子,匣子裡一個錦盒在上面,開啟來是他們宋家祖傳的金蟾。
取出金蟾,下面是一張紅色封面,畫著龍鳳呈祥的婚書,上面寫著“姻緣天定”、“永結秦晉”等吉祥詞語,上頭並排兩個名字“宋舒彥,秦雅韻”,這個簽名不是他的,如今也讓這一張不情不願的婚書隨風而逝吧!
婚書之下,是兩張離婚協議,上頭娟秀的字跡,寫下她自願離婚,認為兩人無論是教育見識都不一致,無法成為伴侶,離婚是最好的結局。
再往下翻還有一封給他父母的信,傅嘉樹說:“她說,你可以看內容,她並無怪怨之心,只是感激伯父伯母的照拂。還有她想把她的丫頭芸兒儘快接過來,這個姑娘跟了她好幾年。”
宋舒彥在興奮中有一絲觸動,他仔細看著眼前信,真是字字句句為他解釋:“她真的事事為我著想。”
“倒也算不上,她說,這段婚姻本是雙方父母深厚情意的延續,怎奈世道變遷,終究無法如父母所願。”傅嘉樹學著秦瑜那帶著哀傷的表情說,說完,他還唏噓,“只能說你們有緣無分吧?”
“是啊!有緣無分。”宋舒彥唏噓,“既然互相不合適,何必耽擱了呢?”
“雖然,她的意思是讓你最好去跟伯父伯母說一聲,她以為自己已經寫了這封信了,伯父伯母應該會同意。但是,我個人建議,你還是直接先簽字吧!伯父伯母未必能接受你離婚。”
宋舒彥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難免為這個女人傷感,不過傷感歸傷感,他的心裡還有那個字跡飛揚的人,她璀璨如天上星辰,是他今生追尋的所愛。
“你說得對。”宋舒彥也不等晚飯過後了,上了二樓,拿了鋼筆下來,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大名,又在兩份協議上添了“公證人”三個字,推給傅嘉樹,“一事不煩二主,一直是你在幫忙處理這件事,麻煩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