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常態。像傅伯伯這樣的男人很少的。”秦瑜慨嘆。
“少,不代表沒有。”
“你在說你自己嗎?”秦瑜脫口而出。
傅嘉樹指了指剛上來的米饅頭和灰汁團,臉上掛著笑:“知道就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秦瑜被他看著,夾起一個灰汁團,低頭吃。
秦瑜吃著灰汁團,思緒回到了上輩子。
上輩子自己沒結婚,到底是為什麼?有時候她認可某些女性朋友說的,男人基本盤不好。但是在最深層的內心,可能不是這樣想的。她見過很簡單而純粹的感情。
父母在下鄉中認識,爸爸透過高考回滬,他的大部分同學,哪怕是已經在鄉下結婚了,都離婚了重新再找。
爸爸讓媽媽等了四年,為了能和媽媽在一起,他決定去郊區的汽車廠,這樣單位裡能幫媽媽安排工作。
媽媽從鄉下上來,也進了汽車廠,成了食堂打雜的小妹。
一個是技術科的大學生,一個是食堂小妹,兩人結婚了,還有了自己。
在秦瑜的記憶裡,夜裡爸爸開著檯燈繼續工作,媽媽頭上纏著髮捲,打著毛衣,跟他叨叨廠裡那些東家長西家短。
等她長大點兒了,會彈鋼琴了,那麼加一個練著曲子的她。
後來,爸爸邊工作,邊給她看作業,媽媽說:“小瑜啊!你以後要像你爸爸一樣了不起。”
爸爸抱著她:“我們家小瑜是必定要繼承我的衣缽,我們這一輩不能讓咱們的國產車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她這一輩總歸可以的。”
“別人還要拜師傅,我們小瑜,自己爸爸就是師傅。”在媽媽眼裡,爸爸是最最厲害的人。
然而這個願望終究沒有實現,在她讀初二那一年,爸爸在研究新工藝的時候,遇到了意外。
媽媽臉上再也沒有了幸福的笑容,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變得沉默,看著她長大,去德國參加她的畢業典禮,等她回國進入汽車行業。
她們母女倆給爸爸去燒紙,告訴爸爸,她開始接過他的衣缽,開始新的征程了。
沒多久,媽媽查出了胃癌,媽媽坦然接受:“乖囡,你爸爸等我十幾年了……”
所以,哪怕上輩子,她的老闆是位女性,婚姻非常幸福,時常跟她說應該去嘗試,相信世間還是有好男人的。她是去嘗試了,最後好的沒看到,奇葩倒是領略了一大堆?甚至有人第一見面,讓她結婚以後不要出來工作了,在家抓緊生孩子,他們倆這麼好的基因應該生兩個兒子,好好培養孩子成才。就這,她還能有什麼幻想?
眼前這個人,雖然他們之間跨越了百年,但是三觀,志趣十分貼合。尤其是他的父母和自己上輩子的父母一樣,都是細水長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