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傅德卿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問老妻:“這下好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傅太太又指揮男人:“把河泥鋪進缸裡。”
傅德卿從木桶裡挖河泥出來往金魚缸裡鋪,傅太太把一節蓮藕放進去。
傅嘉樹進去洗了手,一手拿著牛奶一手拿著三明治,走到爸媽身邊,看著婦唱夫隨的兩個人。
“聽嘉寧說,你不追秦小姐了?”傅太太問他。
“秦小姐暫時不考慮這方面的事,我追人家不是惹人厭?”
“宋舒彥要追她?”
“秦小姐不可能喜歡上宋舒彥。”傅嘉樹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
“宋舒彥有家室。”
“秦小姐倒是能推己及人。”傅太太站起來,去自來水龍頭上洗過手,又走過來,“這樣的小姑娘很是難得。現在外頭的小姑娘哦!才不管你家裡有沒有家主婆,只要是有點錢的男人哦!哪怕做小也願意。宋老爺才四個姨太太,有得可以娶十幾房。生十個兒女,我真懷疑那種人認不認得全自己的兒女。”
“有些不過是權當養只貓養只狗而已。”傅老爺已經把缸裡河泥給鋪平了。
傅太太從木桶裡拿出瓢舀水:“這下好了,嘉寧對宋舒彥死心了,我真是阿彌陀佛了!感謝佛祖保佑了。總算把心落在肚子裡了。”
“是啊!”傅老爺去洗了手,“嘉樹,我的車今天送去檢修了,你媽等下要去打牌,我就不用她的車了,剛好我許久不去廠裡,跟你一起去看看。”
“爸,我說好了要去接秦小姐和他們那個德國的裝置商。您在車上,人家多不自在?”
“有什麼不自在的?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傅嘉樹看著已經坐上副駕駛位子的親爹,無奈發動汽車,聽著他爸打著拍子,搖頭晃腦在他耳邊唱京戲,煩躁加倍,但是又能如何,這是他親爹。
車子到雲海飯店門口,秦瑜已經等在那裡。
傅老爺透過車窗看站在那裡等的秦瑜,頤蓮說小姑娘相當漂亮,而且氣質相當高貴。這話倒是所言非虛,站在那裡讓人忍不住看向她。
小姑娘穿得很特別,襯衫加上長褲,外面套了一件針織衫。
印象中,褲子都是那些廠裡的紡織女工,家裡的女傭,還有街市上那些三教九流的女人穿的。但凡家裡有點錢的,哪個女人會穿褲子?一個個都是裙子爭奇鬥豔。
小姑娘這樣的打扮,依舊典雅高貴,也太難得了,錦明老弟的女兒出落得如此出色了。
秦瑜提著包,走到副駕駛,一看裡面一位中年帥大叔搖下了車窗玻璃看著她。
傅嘉樹連忙介紹:“秦小姐,這是我爸,今天他跟我一起去廠裡。你坐後邊兒!”
原來是傅老爺?難怪秦瑜覺得臉熟,秦瑜打招呼:“傅老爺早!”
“早。”
秦瑜上了車,傅嘉樹開車往前,大約是有陌生人在車裡,一時間車子裡有些沉悶。很快傅老爺打破了沉悶:“秦小姐是哪裡人?”
“湖州人。”
“湖州是個好地方,我年輕的時候跟外國人做絲綢生意,那個時候就時常去湖州。”
這位傅老爺年輕時候做絲綢生意,秦瑜有原主的記憶,她可是記得當時原主的爸爸跟宋老爺和傅老爺是商場上的好友。
“是嗎?”秦瑜裝作不知。
“對的。”傅老爺側頭跟傅嘉樹說,“那個時候我常去湖州找你秦叔叔,他們家的綢緞是頂頂好的。外國人最喜歡了。你秦叔叔最是好客。說起來,如果不是你媽攔著,不讓我給你定娃娃親,那應該是你先跟秦叔叔的那個姑娘定親。後來小姑娘被你宋叔叔給定走了,我懊悔了好久。那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