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十拿九穩,還得看孩子們的意思。姚娘子今日既來託付我,我一定替娘子把話帶到,畢竟明娘子也是我的乾女兒,一切以她自己的想法為重。”
姚氏難堪地點頭,喃喃說:“真是沒想到,咱們兩家竟想到一塊兒去了……”說罷勉強笑了笑,“那就看他們自己的緣分吧。”
說實話,周大娘子十分沒有把握,心道老大難的鶴卿,這回怕是又要滯銷了。就算將來混個國舅爺,人家已經是郡王了,爵位上頭肯定拼不過,他還三心二意的,這事就愈發懸了。
後來大家又寒暄了幾句,方把童大娘子和姚氏送走。人一離開,周大娘子就直髮愁,好容易捱到申末,打發人去衙門,把鶴卿提溜了回來。
“你猜今日誰來了?”周大娘子嘆息。
鶴卿在圈椅裡坐了下來,“不會是表姑母吧?”
周大娘子白了他一眼,“是丹陽郡王的母親,來託我給她兒子和般般說合親事。”
鶴卿一聽,頓時兩眼放光,“竟有這種……事?”好字終究沒敢說出口。
周大娘子扶額說是啊,“可不是英雄所見略同!你看看求娶般般的都是什麼人,你還稀裡糊塗,姻緣就不是你的了。”
鶴卿霍地站了起來,“我這就上易園去!”
周大娘子見狀頓時一喜,感慨著這小子終於知道著急了,忙朝外傳話:“快給公子備車。”
鶴卿說不必,“我騎馬去。”轉身便出了上房。他母親在身後喊,外面熱云云,他也顧不上了。
一路疾馳到了易園,等著門房上進去傳話,不一會兒明妝就從裡面迎了出來,奇道:“天都要黑了,你怎麼來了?”
鶴卿隨她進園子,邊走邊道:“昨日我阿孃說要來提親,所以我今日趕來和你說話。”
明妝知道他心裡喜歡的是信陽縣君,便有意打趣,“看來你是同意乾孃的想法,打算和我談婚論嫁了。那鶴卿哥哥,你什麼時候來下定?”
鶴卿慌了,結結巴巴說:“那個……我不能給你下聘……”
“為什麼?”明妝道,“是我哪裡不好,鶴卿哥哥不喜歡我嗎?”
她一臉純質地望著他,鶴卿頓時紅了臉,“不是、不是……”左思右想,終於老實坦誠了心裡話,“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能向你提親,更不能耽誤你一輩子。”
明妝笑起來,“初一那日我就問你喜歡誰,你說以後告訴我,後來就沒訊息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喜歡穎國公家的信陽縣君,是不是?”
鶴卿駭然,“你怎麼知道?”
明妝說:“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自有人告訴我。我只想問你,你是單戀啊,還是兩情相悅?”
鶴卿倒也沒想瞞她,低頭道:“我們偷著見過兩回面,她擺脫身邊的女使不容易,每次都是匆匆說上幾句話,就又分開了。”
明妝悵惘不已,只怪兩家結了怨,弄得有情人不敢正大光明來往。
“可這樣總不是辦法,家裡會逼婚的,咱們還能商量,她那頭呢?萬一穎國公夫婦收了聘禮,那可怎麼辦?”
鶴卿也苦惱得直撓頭,“我原本想同我爹孃說的,可前陣子兩家不是又為些雞毛蒜皮的事鬧得不大愉快麼,溫如說,等儀王案過去了再同家裡提,眼下兩家家主都忙,火上澆油怕不能成事。”
明妝頷首,轉而又問:“要是家裡不答應呢?”
鶴卿道:“溫如說了,了不得咱們私奔……”
這倒嚇著明妝了,忙說不行,“她那樣的貴女,千萬不能因此自毀名聲。鶴卿哥哥,你就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上穎國公府去求婚,就算是跪,也要把人家明媒正娶迎回來。”
還是女孩子懂得女孩子的難處,鶴卿點頭不迭,“說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