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所在的這條巷子尤其逼仄,陽光滲不進來絲毫,加之她又躲在牆柱後面,被陰影籠罩在其中,若是不注意,根本就察覺不到這兒有人。
隨著腳步聲不斷靠近,青鳩不由屏住了呼吸。
領頭的往她所在的小徑裡瞟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對方顯然並沒有看到她,腳步沒停的繼續往前跑了過去。
他們嘴裡發出嚯嚯的喘息聲,若仔細聽,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句低低的嘶吼,悶在喉嚨深處,像是拉風箱,又像是在重複一個字。
「找……找……」
青鳩不由想起先她一步跑出去的殺馬特,不知道他現在繞出去了沒有。
等到這些人浩浩蕩蕩的身側的路口沖了過去,青鳩這才抬手擦了擦額頭因為緊張滲出的汗水。
應該都走了吧。青鳩想著,她鬆了口氣,抬腳往外走,然而就在這時,路口突然探進來一顆腦袋。
青鳩這麼毫無防備的和一對死魚眼一樣渾濁外凸的大眼珠子對了個正著。
……草。
居然還有個落單的!
青鳩在心裡低咒一聲,下意識的想轉身往回跑,可是理智告訴她,這做法不可取。
這些人本來就屬於這個小鎮,對這片屋舍群絕對比她要熟悉得多,若是一個不慎走錯了路,她可能就很難再出來了。
青鳩背脊繃得死緊,警惕的盯著對方,好在對方一時也沒有動作,似而且乎也沒有叫人的打算,兩人就這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陷入了僵局。
青鳩暗暗估量著目前的狀況,大學軍訓時學的幾招女子防身術她這麼幾年到是一直當成起床操在練著,不過從來沒有實戰過,也不知道效果管不管用。
青鳩的目光在對方下身掃了一眼。
也許防狼術更管用?
可是這樣的話對方應該會痛叫,那還得捂住他的嘴巴……
就在青鳩估摸著可行性的時候,嚯嚯喘氣的男人忽然往後退了一小步,布滿紅血絲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她一眼,忽然掉頭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青鳩的錯覺,她剛才好像看到對方轉身時,雙腿抖了一下。
青鳩抿著嘴,胡亂的抹了一把臉。
……可能是因為她是「寵物」吧。
將那一抹怪異感拋諸腦後,確定那些人都走遠,青鳩這才踏出了巷子。
小巷裡靜悄悄的,孩童的嬉笑聲,吆喝聲,討價還價的聲音全部消失無蹤,寂靜的彷彿是一座死城。頭頂的太陽已經升到當空,可是人站在太陽底下,心底卻又忍不住一陣陣的發涼。
飯店就在小巷口,青鳩加快速度出了小巷。大街上也有「行屍走肉」,正背對著她往前面走,青鳩連忙側身閃到了飯店門邊。雖然剛才那人放過了她,但是她還是不想冒這個險。
她動作很快,那些「行屍走肉」並沒有注意到她。
飯店大門緊閉著。
青鳩推了推,門從裡面鎖著了。
「誰?」聽到動靜裡面傳出驚恐的聲音。
「是我。」青鳩出聲。
「你剛才去哪兒了?找到什麼線索了?」這次說話的換成了潘育人。
青鳩沒有回答。屋內也陷入了寂靜。
看樣子,沒得到答案,對方顯然是不會給她開門了。
又等了一會兒,大門依舊緊閉。
青鳩看了看前面街道盡頭又轉身往這邊走來的一群「行屍走肉」,緊繃著下顎線,猛然蓄力照著門扉狠狠踹了一腳。
莫名其妙被困在這個地方,又被時鬱那個蛇精病坑了一把,青鳩心裡一直憋著一股鬱氣,如今這股鬱氣全部發洩在這一腳上,力度著實不小。
厚底的馬丁靴踹在門上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