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情調的一個人。
可惜不為人知。
今夜,像以往數夜一樣,吳儲新在他的書房內做夜課。
忽然遇到一點疑難雜症,他決定撥電話到同事家去問個究竟。
他萬分不願意打擾同事,但急事例外。
儲新的電話在沙發邊,他自書桌前的椅子站起來,坐到沙發上去。
電話撥通了,他抬起頭,恰恰看到書桌上那面鏡子的反映。
鏡中映像,是後邊一幢大廈的窗戶。
儲新定睛一看,呆住了。
鏡子雖然不大,但他眼利,他看到窗戶裡有一個年輕女子。
儲新留意起來。
偷窺,不是他的習慣,但是他正在等對方來接電話,他眼光無可避免地落在鏡子上。
那女郎走近窗戶,往外看。
外邊是海景,風景甚佳,儲新他有時在震臺一站也好些時候。
那女郎有整齊的短髮,穿白襯衫,配一條塔型珍珠項練,非常俏麗淡雅,正是儲新喜歡的型別。
他探前一點,想看得更清楚。
電話沒人聽,同事一定是出去尋歡作樂了,儲新把線結束通話。
他立刻伏到窗前去看那女郎。
但是奇怪,隔鄰大廈層層疊疊的窗戶,並沒有人。
一定是進去了。
儲新悵惘地走回書桌,繼續工作。
可是一抬頭,在鏡子中又看到了那女郎。
儲氣大氣都不敢透,立刻取出透明膠紙,把鏡座黏牢固定在一個位置上,他怕鏡子一移動會失去女郎的影蹤。
然後,他再回頭望,希望在大廈的窗戶裡看到她。
但不,沒有人。
儲新一定是閒得慌了,他竟取出望遠鏡逐個窗戶尋人。
沒有女郎。
他放下望遠鏡,對自己的行為吃驚。
他再看鏡子時,那女郎已經不在。
儲新記得她濃眉長睫,非常漂亮,臉上且帶些少沉鬱。
怎麼會看得那麼清楚?
吳儲新自己也不明白,照說那映像不會比芝麻更大,但他似乎連那女郎的眉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著魔了。
第二天晚上,儲新又在鏡中看到她。
她洗了頭,用一方大毛巾包看頭,手中拿著杯子一邊喝飲料,一邊觀景。
是鬱金香型的香擯杯!
她也喜歡獨自喝香檳。
儲新有無法抑止的驚喜。
他再一次到窗前去找她。
再一次失望,吳儲新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他只能在鏡子中看到她。
可能鏡子照到的角落不是他在窗前可以看到。
那夜,她只出來一會兒。
小小房間有一角亮光,那燈光在九時許即告熄滅。
女郎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在繁華怪誕的都會中,任何好習慣都會受人譏笑,像節儉,像勤奮,像不管閒事。
在公司的例會中,同事們照樣唇槍舌箭,充滿彈藥味,你不放過他,他也不放過你,儘量在老闆面前表現得英明,努力貶低其他人等……
他們那一組的上司總是「唔唔唔」地聆聽,到最後,老愛問:「儲新,你覺得怎麼樣?」
他重視儲新的意見,其他人當然不敢小覷他。
可幸吳儲新深諳中庸之道,從來不傷害他人,以和為貴,同時又以公司利益為重。
也難怪眾人尊重他。
會議之後,老闆宣佈:「下星期六公司的遊艇出發到離島作一日遊,歡迎參加。」
儲新不打算出席。
可是上司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