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怡爸媽是住學校分配的房子。
到中海大學門口,見唐怡和門衛熟絡打招呼,料想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秦向河便告辭離開。
前世在海沙生活的幾年,他恰好也住在西區。
離下一班車時間還早,與其在候車室擠著,不如在戶外走走。
他便沿著記憶中的線路,走走停停。
這時和多年後城市發展起來的差別太大,比如他前世在這租的房子,現在還沒建,常去吃飯的幾家飯店,也全都沒開。
不愧是省會城市,深夜了,依然燈火通明,還有熱鬧非凡的夜市。
等逛的實在太困了,秦向河才回火車站,靠著候車室一處角落眯了沒多久,就被工作人員給喊醒。
八幾年的綠皮火車速度太慢,從海沙出發,晃晃悠悠兩天才抵達南寧。
走下火車,秦向河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改簽時,臥鋪沒了,改的硬座。
又擠又吵不說,隔壁座困了,在地上找不到位置,便爬到靠背頂上躺一宿,秦向河都怕自己打盹時,會被這人掉下來給砸到。
關鍵這人嫌悶熱,還把衣服給脫了,只留著一件破洞背心,約等於沒穿。
出火車站,秦向河睏乏厲害,隨便坐公交車先離開車站範圍。
這時治安不是太好,尤其是車站這樣的地方,三教九流的聚集混雜,吃飯住店什麼的,常會遇上訛詐、仙人跳之類的。
他最後找到一家稍遠的酒店入住,飯都沒吃,睡到次日上午才醒。
休息一天,秦向河像重新活了過來。
刮鬍子洗漱一番,將自己打理乾淨才出門。
南寧屬於近海城市,經濟相對而言比較發達,至少遠比海沙發展的好。
高樓林立,街道上人流熙攘穿梭,衣著也都相對時髦,像牛仔褲、短裙這類在長溪難見的時尚裝扮,在這遍地都是。
秦向河前世去過很多地方,唯獨沒來過南寧。
除了是妻子離婚後回到這裡外,還因為前世孩子被拐。
即使白鹿已經狠心拋下了兩個孩子,秦向河卻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
有時不得已要從南寧附近路過,他都懼怕會碰巧遇到妻子,感覺見面的那刻就會崩潰!
白鹿家的地址,秦向河記得。
結婚不久,他有一次陪白鹿去鎮上給孃家寄東西,因為地址簡短,所以很容易記。
只是結婚後沒來過罷了,當然,那幾年裡,白鹿也沒再回過南寧。
不用買地圖找公交車路線,秦向河直接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來都來了,不差多花幾塊錢車費。
照記憶中的地址,到地方下車,發現這裡竟是一片接連的住宅大院,打聽了下,說這裡是市棉紡廠的宿舍區。
按著門牌號一一找過去,到了白鹿家的位置,發現這棟樓已被拆的只剩殘垣斷壁了。
問了附近鄰居,得知原先這棟舊樓住的大多是棉紡廠幹部,前幾年拆遷,全搬到後面那棟新蓋的紅外牆大樓裡了。
經過一道人行天橋,前面是一截直上的長長階梯,盡頭就是那棟六層高的紅牆大樓。
望著即將到達的白鹿家,秦向河忽然心中忐忑,不知等見到白鹿,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不覺走到階梯,秦向河抬頭望去,這棟樓少說住了幾十戶人家。
“大嬸,大嬸。”
石階側邊,一個五十多歲婦人在門口引煤球爐,他忙的走過去。
哪知這下巴長大黑痣的婦人有些耳背,連喊幾聲,這位大嬸才停下扇子的轉過身。
“大嬸,你知不知道……”秦向河沉呃。
結婚幾年,他卻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