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在市裡要求下,秦向河作為白雲百貨的代表去簽字。
其後,還叫來電視臺,要舉辦個簽約儀式。
千萬規模的投資,市裡肯定要大肆宣揚一番。
露臉的場面,就交給硃紅霞了。
他則帶著林四丫、朱彪以及趙振強,連中午的招待宴都沒參加,便急匆趕往海沙,登上去往廣柔市的火車。
十月。
氣溫漸漸轉涼。
擁擠的火車上,卻騰騰蒸如火爐。
如今,南下的火車,人最多。
其中不乏挑著擔,扛著蛇皮口袋的,一看,就是要去南邊準備倒貨的。
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尋找!
說的就是這個大時代。
不多會,等火車轟隆隆駛出車站,風從開啟的車窗吹進來,車廂裡才變得涼爽。
秦向河將外套重新披上,周圍鬧哄哄的。
他後座的幾人,湊在小面桌前打紙牌,邊上更是趴了一堆在看。
又是吆喝又叫喊的,吵得腦瓜子疼。
對靠窗坐著守行李的林四丫示意,他起身,往車廂盡頭去,想到車門旁,安靜一會。
之前趕到海沙,去買火車票,已經沒臥鋪了,不然就要多等一天。
想著等到車上補臥鋪,可問了問,得知要等晚上到湘口大站,才可能有座。
也還好,說不定夜裡就能去臥鋪休息。
否則這麼鬧哄哄,擠上兩、三天,他真受不了。
車票一起買的,但分了兩個車廂。
他和林四丫連坐,朱彪和趙振強在隔壁車廂,一個前一個後,等到湘口,看能不能補到一個臥鋪車廂去。
沒注意,車廂的這端是衛生間。
這裡同樣站滿了人,有的握著皺巴報紙,有的吞雲吐霧。
乾脆往前繼續走。
在這節車廂,看到趙振強已經和別人湊起攤子打起了紙牌。
朱彪就趴邊上勾著頭看,瞧他過來,立刻竄回自己座位,不知從哪撈出本雜誌,一本正經的亂翻,依稀可見封面是個較為清涼的露肩女星。
秦向河見此,搖頭笑了笑。
從去年“回來”後,他就煙酒不沾,推牌九打麻將打牌的,更是從來沒有過。
許是看他如此,朱彪等人在喝酒抽菸上還好點,打牌時,一看到他就匆忙收起來。
對外人,他倒沒這麼要求苛刻。
休閒時打打牌娛樂一下,他不反對,只要不是賭博就行。
秦向河沒理睬,繼續往前,到盡頭的茶水間,終於沒幾個人了,只偶爾過來一群打茶水吃東西之類的。
左邊門沒人,他站過去,不由舒了口氣,難得清淨。
車門上有個大玻璃窗,望出去,一片片的青山綠水,不住後掠。
這次帶朱彪和趙振強去廣柔,先去看看盜錄歌帶的小作坊,最好找家規模稍大些,可以省很多事。
然後還要收購一家雜牌磁帶廠,主要是為那些基礎裝置。
即便之後拉來一條先進的磁帶生產線,也額外需要這些基礎裝置,以及一些操作熟練的工人。
搞定完這兩件事,就留下朱彪和趙振強在廣柔善後。
他則要帶林四丫繼續跑高海,去拜訪那個趙玉民大佬,讓幫忙搞兩輛車。
一輛到時由白凱開去南寧,另外一輛,就等他此行辦完事,自己開回宿陽。
至於給白鹿的那輛,暫且預定著,等什麼時候王小蓉拿到駕駛證,什麼時候再讓白凱去提。
這年代,小汽車也算是一種身份象徵,是實力的表現。
公司名下有車,以後和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