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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羅偉銘回到住處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為了競選,疲累不堪,而林葳雅已經入睡,只在玄關給他留一盞夜燈。
林葳雅上次流產後,他們夫妻之間像隔了一層看不到的膜,常常相對倆無言。
羅偉銘走到窗邊,拿出皮夾,抽出深藏在暗夾裡的一張照片,他依舊能看出相片裡的女人,溫柔的微笑,淡淡的愛意,那份安靜的、平淡的、蘊含著不為人知的情意。
他想起遙遠的那一天,相片中的人對他說:「羅偉銘,一見鍾情是天賜的緣分,我們的愛開花結果了。」
可是他卻把她這份愛給親手摧毀了,他勸說她、威脅利誘她,怎樣都不能把孩子生下,否則他的婚姻毀了,前途也毀了,最終他丟下一筆錢給她,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他以為她會乖乖聽話拿掉小孩後,然後留在他身邊,一如既往的對他撒嬌,兩人感情依舊,可是她消失了,一次也沒找過他。
這些混亂的記憶碎片糾纏在一起,將羅偉銘頭腦撕的粉碎,而一切破碎之後,在那一瞬間,所有的東西又凝結了。
他們凝結成一幅畫,一幅他們出行到很遠的山上寺院角落,一人安靜的像菩薩俯首,一切的凌亂就這樣沉靜下來了。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菩薩面前為他的前程祈福,因為他也感同身受被保佑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禁不住想要落淚。
這個畫面深深植入在他腦海中,這幅畫裡面的每一棵樹、每一株野草、每一塊磚瓦,都成了他最寶貴的記憶直到初選時的拜訪,他又遇到她與那個沒有打掉的孩子。
一切都被心思縝密的林葳雅識破,回家時與他撕心肺裂的吵了一架,到現在貌合神離的婚姻。
好累,他好想念她,想念每一次從林葳雅這邊受了大小姐脾氣後,甜言軟語安慰他的她。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也是與林葳雅吵架後,他自己回到校園散步散心,遇上將要畢業的她,對他露出惠風和暢的微笑,言笑晏晏的與他交談幾句,羅偉銘就認定是她。
如果沒有與林葳雅結婚,他一定不會委屈她,他好想念她的軟香溫玉、柔情似水,他以為很好商量的她,怎麼那次就不聽話了呢?
羅偉銘將相片又藏回皮夾暗夾,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以麻醉自己的思念與思緒。
他想要于思維,很想要,林葳雅已經無法生產,他們又不可能離婚,林葳雅想領養,他不願意,尤其知道有于思維後更不願意!
但現在於思維的監護權,一定是在那天見到的於浩意哥哥身上,要回于思維,就不是當初單純跟於浩意談這麼簡單了,於浩意的哥哥一定會刁難他,事情一定會鬧大,他該怎麼要回于思維?
左思右想,不管用什麼方法,好像都脫離不了dna鑑定及婚外情的醜聞,現在正要選舉,他不能冒險踩這一步,一定要好好計劃。
喝了幾杯後的他,去洗了個輕鬆的澡,自行到客房睡,沒有吵醒林葳雅。
翌日,林葳雅來敲他的門,沒好氣的說:「羅偉銘!起床了!都幾點了!」
羅偉銘睜開眼睛,讓自己緩了緩,才從床上爬起身,開門走進浴室,洗漱好後,來到廚房,林葳雅已經坐在餐桌上等他。
兩人相對無言的吃著早餐,林葳雅一直用不善的眼睛瞪著他,羅偉銘被看得不耐煩,問她:「什麼事?」
林葳雅用舌頭剃了剃牙,發出很不雅的聲音,輕蔑的看著羅偉銘問:「那女人莫名其妙死了,那個小野種現在怎麼辦?」
羅偉銘放下手中的餐具,挺直了身體,眼神憤怒的瞪著林葳雅:「你說誰野種?」
「就你跟她生的那個小野種。」
羅偉銘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