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銘說:「嘴巴貼住,蓋麻布袋,吊起來。」
許大德立時哀求:「拜託陳大,原諒我一時衝動,所有損失一律我賠。」
阿宏用膠布貼住他的嘴巴,拍拍他的臉說:「砸店時怎麼不想清楚?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是面子問題。」
兩人直接將許大德套進布袋,捆綁一番後,將天車拉過來,把許大德吊在半空中。陳漢良看著手中的棒球棍,腦海浮起林靖雯站在酒店門口給他送蛋糕的笑臉。
他走過去,對著蠕動的麻布袋揮下第一棍。
腦海閃過的是林靖雯笑著說新年快樂。
他再揮下第二棍。
腦海浮起的是林靖雯跟他說想要加盟做生意充滿希望的臉。
他揮下第三棍。
是林靖雯無法理解的眼淚。
隨著他一棍棍的揮下,林靖雯的眼淚,未盡的話語,不願的表情,在他腦海一一閃過,那道通往幸福的光,也逐漸熄滅。
他停下手,地上積了一灘血,而吊在半空中的麻布袋一動也不動。
阿宏踢了兩腳:「應該死透了。」
陳漢良點點頭,交代幾個小弟,將許大德丟到他們堂口。
陳漢良說:「我要回去洗個澡。」
阿銘看了看時間:「你要快點,是2小時後的漁船。」
陳漢良點頭,他將車開往市區後停在路邊。他把事情前後想了一遍,那間廢棄工廠處理了很多人,但從來不用他親自處理。鍾先生安排他來,還安排他偷渡,恐怕也是要除掉自己,等等可能就死在公海上了。
偷渡也是死,投案也是死,橫豎都是死,他要賭一把。他將車頭轉進了警察局。
在等待的每一天,林靖雯像往常般期待,期待他會在半夜回來,從背後擁著她,甚至有時直接拉下她的褲子,磨磨蹭蹭後,就把自己的東西塞進去,哄著她叫給他聽,完事後還問她舒服嗎?明明她愛睏的要死,狗男人……
可是第一個禮拜天,林靖雯聽到隔壁有動靜聲,她歡天喜地的開門去看,結果是房東帶著人來看房。
林靖雯一愣:「他退租了?」
房東太太和善的笑笑,「他半個月前就退租,還整理乾淨點交給我了,今天帶人來看房,是對夫妻,你以後有新鄰居囉。」
半個月前就退租了……他是不打算回來了嗎?林靖雯機械化的回到屋內坐在沙發上發呆,坐著坐著覺得哪裡怪怪的,她翻開沙發墊,裡面有一個黑袋子,開啟裡面都是現金,還有一張紙條。
【這是我這些年用命換來的錢,錢是乾淨的,你拿去做生意吧。】
林靖雯懂了,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回來,一個月只是騙她、安慰她的推託之詞。
林靖雯無意識的開啟電視,新聞正播報【黑道仇殺,陳某某重傷害東派大佬後自首投案】
林靖雯瞬間覺得頭腦暈眩,胃裡翻江倒海,直衝到廁所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