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朝她笑道：“伯母，打攪您了。”
對於兒子的朋友，這位老夫人顯然十分熱情，不僅讓人給他們準備了最好的客房，華麗的衣服，甚至陪他們一起享用了一頓豐富的晚飯。
等晚飯結束後，秦老夫人已經知道了兒子與水吟蟬幾人的認識過程，朝他們笑道：“這一路上，多虧有你們拂照桑兒。”
“伯母客氣了，是秦兄拂照我們才對。”水吟蟬禮貌起來比誰都討人喜歡。
這位秦老夫人似乎很喜歡跟水吟蟬聊天，到後來居然開始問起了水吟蟬的家中情況，以及她有沒有成親。
醉離楓冷著臉朝秦陌桑掃去一眼。
秦陌桑只好無奈地解釋道：“母親，水姑娘已經名花有主了，你就甭亂點鴛鴦譜了。”
秦老夫人這才作罷，只是神色難掩遺憾，精神也變得不濟起來。
“伯母，這次我們去冰魂峰，成功取到了雪妖獸眼淚，您的病可以治癒了。”水吟蟬受不了她方才的熱情，立馬轉移了話題。
秦老夫人聞言，稍稍變得精神了一些，淺笑道：“我能想象到你們和桑兒都經歷了什麼。”說及此處，看向秦陌桑，一臉疼惜地拉著他的手，“孩子，為難你了。”
“為了治好母親的病，讓孩兒做什麼都行。”
水吟蟬取出一滴雪妖獸眼淚，遞過去，“事不宜遲，伯母現在就服下吧。”
秦老夫人目光落在那晶瑩剔透的雪妖獸眼淚上，眼裡閃動著淚花，她顫抖著手接過那眼淚，卻沒有自己服下，而是放到了秦陌桑手中。
“母親，您這是？”秦陌桑不解地看著她。
秦老夫人輕笑著搖了搖頭，“傻孩子，為娘是騙你的，我這身子已經油盡燈枯了，治不好了……”
“母親，您明明說雪妖獸眼淚可以治癒您的身體！”秦陌桑不信地瞪大了眼，素日裡的鎮定和斯文全然不見，只剩驚慌失措。
“雪妖獸眼淚確實可以治癒身體，只是，不是我，而是桑兒你。”秦老夫人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臉，“為娘知道，自小到大，你有多痛恨自己的這副身體。”
秦陌桑連忙搖頭，“沒有，母親，孩兒沒有！”
秦老夫人嘆息一聲，“不管你表現得多不在意，但為娘與你血脈相連，又怎會感覺不到你的心情？”
“桑兒，母親派人查證過了，半妖獸服下雪妖獸眼淚，血脈得以淨化，屆時便可變成全妖獸。你馬上就能擺脫半妖獸的身份了，高興嗎？”
秦陌桑連連搖頭，苦笑道：“有何值得高興？孩兒要的是變成人類跟母親一起生活，而不是變成全妖獸，跟一群嗜血殘暴的妖獸為伍。”
秦老夫人張了張嘴，良久才低嘆一聲，“為娘知道，你很想像其他玄者一樣拜入宗門修行，但是你半妖獸的身份……唉，說到底，都是為娘害了你。”
“不，孩兒感謝孃親生下了孩兒，孩兒能活著便覺得很幸福了，倒是母親，為了生下孩兒，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秦陌桑說著說著，眼眶微微泛紅。
秦陌桑說什麼也不肯服下雪妖獸眼淚，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僵持。
就在這時，醉離楓忽地開口問身邊的女子，“小蟬兒，你是不是收集了那洛霏花的眼淚？”
“是啊，怎麼了？”水吟蟬疑惑地看他。
“那洛霏花日日飲用雪妖獸王的妖血，所以眼淚有了一部分雪妖獸眼淚的功效，秦陌桑服下它，不但不會變成全妖獸，相反，虛弱的體質還會得到改善。”
醉離楓這話沒有刻意壓低，所有人都聽到了。
秦陌桑的眼睛唰一下看了過來，目光灼灼，“醉離兄，此話當真？”
醉離楓：“你可以不當真。”
秦陌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