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疾風從窗外撲了進來,帶來一股溼寒之氣。隨後,一青衣男子踏風而入,從窗外輕飛了進來。
身子輕盈,彷彿跟夜風融為了一體。
待那青靴落地,一身沾了露水的青衣被風吹得飄起又落下,腳下仿若生出一片片帶著清香的竹葉,沁人心脾,腰間的長笛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青翠欲滴。
那雙乾淨澄澈的眸子對上水吟蟬,瞬間柔和,嘴角亦跟著勾起一絲清淺笑意,溫潤如水,如春風拂面。
“幽月。”水吟蟬低喚了一聲,忍不住嘴角上揚,眉眼也染了笑意。
她一直擔心幽月會怪她怨她,可在又一次重逢之後,她才發現,幽月還是那個幽月,目光澄澈乾淨得如同嬰孩,沒有半分雜質,亦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
毛球先前還賴在水吟蟬懷裡撒嬌,一見到銀幽月,立馬屁顛顛地飛了過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特別乖巧地蹭著男子的肩膀。
水吟蟬:……
這個小叛徒!才多久不見,便巴結上幽月了?
“幽月,我們走散之後,毛球一直跟你在一起嗎?”水吟蟬問,瞧這架勢,他們似乎在一起生活很久了。
銀幽月淡笑著點點頭,將蹲在肩上的毛球抱了下來,寵溺地揉了兩下,然後遞還到水吟蟬手中。
毛球雖然貪戀他身上的味道,但還是乖乖回到了水吟蟬懷裡。
老友見面,自然要徹夜長談。
銀幽月即便不說話,水吟蟬也能從他的眼神和簡單的動作中猜到許多事情,加之旁邊還有一個激動比劃的毛球,這一人一獸發生過什麼,水吟蟬大致也明白了。
“這麼說來,你和毛球誤入了一個小秘境,找到了裡面的傳承,除非得到傳承,否則不能離開?”水吟蟬驚道。
虧得銀幽月能說得這麼風輕雲淡,得到傳承本就需要機緣,若無機緣就是在裡面呆個一兩百年也無濟於事,若非銀幽月恰好是那有緣人,豈不是要在裡面呆上一輩子?
小秘境可不是陣法,那是先古大能者設下的秘境,除非原主同意,或者強行破境而出,否則別想離開。但先古大能者的秘境又豈是那麼好破的?
銀幽月以前分明不會絲毫玄武,可現在的他步履輕盈,變化不要太明顯!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氣氛和諧,滿室的空氣都似乎暖了起來。
軒包子一臉警惕地盯著銀幽月,生怕自家孃親一不留神就被他迷住了。他以為那臭老頭的皮囊美得獨一無二,哪料眼前這男子也生了一副俊美無匹的好皮囊。
軒包子有些小糾結,他又想讓眼前這人多親近親近孃親,好叫那臭老頭不要那麼嘚瑟,可他又不想多一個人分走孃親的注意力。
不過真是奇怪啊,為何他盯著這叔叔看久了,竟生出一種不受控制的親近之意?
軒包子將銀幽月從頭到腳都瞅了一遍,最終也沒瞅出什麼特別的,這就是個普通人嘛。
銀幽月似乎察覺到軒包子在看他,微微一偏頭,朝那小人兒笑了笑。
那笑容乾淨純粹,彷彿有甘甜的山泉在四周匯聚,從心尖上淌過之後,精神為之一振。
軒包子一不留神就被那笑容迷住了,等到回過神來,他有些彆扭地移開絞在他身上的目光,心裡更糾結了。
突然很想讓孃親紅杏出牆,腫麼回事?
次日一早,房門便被敲響,聽到敲門聲水吟蟬才恍然發覺,一夜居然就這麼過去了。
銀幽月離得近,主動起身去開門。
吱呀一聲,屋門開啟,然後屋外的聲音靜了一瞬。
“抱歉,我走錯房門了。”來人道,又倉促地離開了。
水吟蟬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笑呵呵地道:“夜潔,你沒走錯,是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