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一黑,葉初七更是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怒斥一聲:“胡說八道些什麼!”
葉十九揉了揉自己額頭,有些憂傷地道:“難道不是麼?夫人雖然在兩年前玄武等級暴增到高階玄皇,但那鬼門宗少宗主連數個帝階大能合力圍剿都沒拿下,夫人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偷襲成功。”
突然想起什麼,葉十九猛地一拍手,“對了,不是說邪帝被偷襲打成重傷了麼,這個時候夫人去偷襲,事半功倍啊!”
水吟琴不高興了,“我六妹對六妹夫一心一意,才不會為了復仇就把自己獻身出去,十九師兄,你就別胡亂臆想了。”
葉十九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低著頭道:“我何嘗不知道夫人對公子情深義重,否則當初就不會暴怒得降下天雷,以至於她自個兒差點兒精力枯竭而死。只是……正是因為這份心意,才擔心她什麼都不管不顧,哪怕犧牲自己的清白……”
這話一出,眾人難得地沒有反駁,全都神色凝重起來。
不管她做什麼,便是真的要犧牲自己去達到什麼目的,他們也沒資格責怪,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啊,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公子……
大殿內很安靜,因為水吟蟬喜靜,所有這個時候很少有人打攪。
然而,不遠處有輕緩的腳步聲響起,那聲音在女子面前頓住,有人輕輕坐在了她身邊。
“幽月……”水吟蟬睜眸看他。
銀幽月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看向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見底,可水吟蟬總覺得他的眼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憂傷。
“小水,你要走了嗎?”銀幽月輕聲問,“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
水吟蟬搖了搖頭,目光很堅定,“幽月,我是要走……但是,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軒兒和小藍怎麼辦呢……”他嘆了一聲,問道。
水吟蟬沉默許久,“鬼門宗太危險,我不能帶他們一起走。”
“好,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們……”銀幽月衝她微微笑了笑。
水吟蟬的眼睛突然就有點酸,“幽月,別對我太好了,我是個沒有心的人……”
銀幽月沉默了半響,道:“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不對你好對誰好?”
水吟蟬不知想起什麼,神色有些複雜,忽地問道:“幽月,你只當我是朋友麼?自作多情地問一句,你該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銀幽月嘴巴張了張,清俊的面龐生生地帶了一絲滑稽的味道。
“小水,我喜歡你如同喜歡小金它們……怎麼了,有問題嗎?”
水吟蟬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同時心底的那一絲沉重感頓時煙消雲散了。
等眼前的人累得睡著,銀幽月望著女子的臉龐出神。
喜歡到底是什麼……
他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女子受傷難過,想一直保護她,這大抵就是喜歡吧……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
即便外面的人對鬼門宗之事討論得熱火朝天,無不懷疑那鬼門宗少主已經半死不活,加之先前流傳出的鬼門宗少宗主有隱疾這種辛秘,眾人在折服於水吟蟬的大義凌然之後又多了絲同情。
原本只是和親,但現在,嫁給一個半死不活還很可能有什麼不能夠對外人說的隱疾,這便相當於……沖喜了。
約定的當日,那驕傲狂妄的尊貴男人果真沒來,來的是五長老之一的舞魅心五長老和炎烈炎長老,以及……一支龐大的迎親隊伍。
迎親隊伍穿著喜慶的紅色短袍,那豪華的八抬大轎也是被紅色包裝了一番,頂上墜著一顆巨大的紅寶石,陽光透過那紅寶石照射下來,撒下一小片暖洋洋的紅光,但看得久了便又覺得那紅光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