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嘴角一抽,輕咳一聲道:“即墨師兄雖然墮玄了,但怎麼說也是師父他老人家以前最疼愛的弟子,我稱一聲師兄也是應當的。”說到這兒,斜他一眼,“何況人家還是你的師侄呢。”
醉離楓略略勾了下嘴角,“小蟬兒,估計也就有你才會這麼想,縹緲宗的那幾個小老頭對鬼門宗可是深惡痛絕呢。”頓了頓,語氣幽幽地道:“其實,以前的縹緲宗跟鬼門宗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直到六百年前,鬼門宗的人在縹緲宗犯下了血案。”
水吟蟬一聽他主動提及此事,雙眼唰一下就變亮了。
她早就好奇這件事了,只是看宗主和幾位長老對此事都諱莫如深,她也就沒敢問琴師父。
“楓妖孽,能不能跟我說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當然,要是這件事不方便提起,那就算了。”水吟蟬善解人意地道,但那晶光閃閃的眸子分明不是這麼說的。
醉離楓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開口的,只是那幾個小老頭覺得面子上抹不開,所以將當年那件事爛在了肚子裡。”
水吟蟬聽他這麼一說,愈發好奇了。
面子上抹不開?這麼說來,當年發生的事兒是一件醜聞了?
“六百年前,那幾個小老頭有一個漂亮的師妹。”
醉離楓的第一句話便讓水吟蟬大吃一驚,“我怎麼的從未聽說過?”
醉離楓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要插話,聽我說完。”
水吟蟬哦了一聲,很自覺地枕著他的大腿躺了下來,然後仰頭看著他的下巴,看著那兩片好看的薄唇開開合合,聽著那好聽的嗓音在耳邊頭頂響起。
不一會兒,醉離楓便將六百年前那件令眾長老諱莫如深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雖然只有寥寥幾句,水吟蟬卻能腦補出當年的驚心動魄。
六百年前,縹緲宗除了現在的十大峰,還有一峰,名為歸雲峰,住的便是那位叫做秦雨巖的女師叔。
這位秦師叔後來收了一名叫做黎非寞的男弟子,此人天資極高,極得秦雨巖的喜歡和信賴。
這兩人,一個貌美如花,一個英俊卓絕,相處得久了,難免生出點兒不一樣的感情。
那叫黎非寞的師兄也不知對自己的師父用了什麼迷魂湯,勾得秦雨巖愈發迷戀他,完全罔顧倫理道德,有一段時間幾乎同這黎非寞日日纏綿恩愛,就連大白日也能幹出那顛鸞倒鳳之事。
縹緲宗雖說在這輩分一事上沒有其他宗派那麼較真,但……日日這麼廝混,還是一對師徒,那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宗主欲為兩人主持大婚,也免得這兩人整日沒名沒分地瞎胡鬧。
兩人欣喜應下,一切都看似往好的方面發展。
然而就在大婚前夕,幾位長老發現有人闖入了縹緲宗禁地。那禁地只有每代宗主才可進入,連長老都不行,足見裡面有什麼要緊東西。
幾位長老聯合出手,饒是對方本事再通天也沒能逃脫,那闖入禁地的人落網了,正是那黎非寞。
再後來,幾位長老查出這黎非寞竟是個墮玄,只是施用了秘法,表面上看起來與普通玄者無意,他在縹緲宗潛伏整整十年,也當了秦雨巖的徒弟整整十年,為的不過是伺機闖入禁地,竊取那禁地裡的東西!
得知此事的秦雨巖大為崩潰,因為她曾無意間跟黎非寞提到過禁地外面的陣法,雖然只說了隻言片語,但憑藉此人的聰穎,不難根據她的線索推演出破陣之法。
自己的愛徒兼愛人不過一夕之間便成了鬼門宗墮玄弟子,過去的甜言蜜語恩愛纏綿在她看來都是利用她達到目的的手段。
秦雨巖敢愛敢恨,性格也極為偏激,若不是幾位師兄發現及時,恐怕她已成為縹緲宗的罪人,只是這一點兒便成了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