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一直暗中觀察著這幾個龍老頭的神色,沒有錯過那藍龍老頭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這老頭方才似乎是……看了幽月一眼?
水吟蟬微微蹙眉,猜不到這幾個老頭到底在算計什麼。幽月是馭獸師,幾個老頭莫非想利用這一點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不管是什麼,她絕不允許這幾個臭老頭將主意打到幽月身上!
幾個龍老頭似乎篤定醉離楓無法掙脫這九心縛魔牢籠,在牢籠外盯著他看的時候,那眼底的恨意濃烈蝕骨,讓人心驚。
水吟蟬覺得好笑。當年下咒的是阿楓他老子,這些人奈何不了那妖王,便將仇恨轉移到了阿楓身上不成?
“四爪赤血騰蛇,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我們幾個老頭心狠手辣,這都是你老子欠我們龍族的。”黃龍老頭冷聲道。
“哦?你想如何對本尊心狠手辣?”醉離楓即便是被關在牢籠裡,渾身氣勢依舊不減分毫,他長身而立,單手負背,一雙血色的眸子盯著眼前幾個老頭,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戰慄。
黃龍老頭冷哼一聲,“稍後你便知道了。”
說罷,他便不再管那籠子裡的幾人,目光轉向了北冥殤。
沉默片刻,黃龍老頭忽地一個耳光就朝北冥殤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北冥殤被扇飛在地,他猛地瞪向那黃龍老頭,眼底有滔天怒火湧出。
“上官長老,請您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到底是五爪金龍,您還沒有資格打我!”北冥殤怒道,他心高氣傲,何曾被人扇過耳光。
黃龍老頭粗喘了幾下,顯然怒到了極點,“你還知道自己是五爪金龍?那你當初私自逃離龍之澗的時候可曾記得你身為五爪金龍的使命?”
北冥殤目光一閃,微微垂眸。
良久,他忽地吃吃笑了起來,笑聲中飽含滄桑和厭倦,“使命?身為五爪金龍的使命便是聽從你們的話,沒日沒夜地與那些母龍交媾,令她們受孕麼?五爪金龍乃龍中之貴,可我何曾有過自由?但凡我提出什麼意見都會被你們駁回,我這五爪金龍想必是整個龍族最可悲的五爪金龍了!”
幾個龍老頭聽了這一番“肺腑之言”,臉上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
黃龍老頭低喝一聲,“自私自利的東西,我們幾個老頭這麼做還不是為了龍族著想!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這才是你該做的,當初五爪金龍只剩下你一個,我們為了讓龍族五爪金龍這最尊貴的一脈能夠延續下來,自然要督促你早日留下後代。我們這麼做,哪裡錯了?”
北冥殤冷笑一聲,不予置喙。
他說得再多都沒有用,這幾個老頭固守己見,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觀點。
當初,這幾個老頭不想辦法解除結界之外的詛咒之力,反而將主意打到了其他地方,下令讓那些龍子龍孫大肆交媾,試圖綿延龍族子嗣。
越是血統純正的龍獸,越是被他們逼迫得緊,他身為身份最尊貴的五爪金龍,受其害最嚴重。
現在每每想起那段歲月,那被逼迫著與數條母龍歡好的數百年,北冥殤便止不住周身的暴戾之氣。
那時候,他從不覺得自己是龍族最尊貴的五爪金龍,反倒像是一個沒有自我的龍族傀儡。
所以後來他不惜偷偷學了禁術,想盡辦法逃離了這個地方。
“我已經讓你們如願了,不是麼?”北冥殤嗤笑道。
他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三條母龍成功受孕了。
龍獸本就不易受孕,一下子能得三條幼龍,已經很多了。正是因為那幾條母龍有了身孕,北冥殤才那麼義無反顧地離開了龍之澗,將五爪金龍的勞什子使命全部拋在了腦後。
北冥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