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人下了什麼降蠱,有李縣令撐腰或威脅,這人不好拿下。
軟言好語相勸,這人肯定不受,脅迫恐嚇,人家告狀,自己反被縣令拿捏,得不償失。
小丹姑娘嘆息一聲,她也無能為力了,看著佟冰衣服冰塊板結,頭髮的冰鉤子左右搖擺,心裡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
她救得了佟冰一時,救不了他一世,這般模樣關進地牢裡,用不著下次提審,佟冰先就凍死了。
所以她考慮事情還算周密,急匆匆來時,不忘備了套棉衣帶來,在佟冰沒有被帶下堂之際,從老鴇手中接過棉衣,面對李縣令。
“縣太爺,人犯佟冰本身患惡疾,懇求縣太爺開恩,容民女許他一套棉衣,獄中也能禦寒?”
那李縣令瞅了小丹姑娘一眼,邊走下堂邊吼了一聲。
“不準!”
李二龍跑來一把搶過小丹姑娘手中的棉衣,丟在雪地裡,不忘踩上好幾腳,最後吐了一口濃痰在棉衣上。
佟冰回頭望著小丹,滿眼的戀戀不捨,最後點頭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示意她他會好好活著,讓她放心。
李二龍到跟前,一巴掌把佟冰的臉打回去,照準他板子打得皮開肉綻的後背踹了一腳,趕著人犯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小丹姑娘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佟冰,無聲地淚如雨下,姐妹們走近安慰,簇擁著她走出衙門。
姑娘們心裡同樣都不是滋味,那晚歌聲動聽,風流倜儻,俊俏白麵小生的翩翩公子形象還歷歷在目,如令卻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
李縣令大宅院的小暖閣裡,鹽商王富貴抱著丫鬟小鳳,手拿冰鉤子在她臉上滑來滑去。
丫鬟小鳳衣衫不整,頭髮蓬亂,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淤青,表情呆板麻木,任憑這個極醜的老男人擺弄。
他把冰鉤子滑到小鳳的頸部,小鳳又冰又癢,抿嘴忍著,忽然手一滑,冰鉤子掉進小鳳胸前的衣服內。
她哆嗦了一陣,瞪大眼睛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也不敢亂動,任由冰鉤子貼著面板化成水。
王富貴哈哈大笑。
這時李縣令和師爺推門而入,兩人黑著臉,相當不愉悅。
王富貴見狀,預想肯定事有不順,站起身一腳踢在小鳳屁股上,把她趕走。
“李大人師爺這般表情,難道事有突變?”
師爺簡要的把案件經過說來,王富貴聽了,他不關心什麼滅門慘案,死了多少人都與他無關。
他只在乎佟冰死活,只有這人死了,佔其酒坊醬油坊,才是他的目的,如今,聽那小子還活著,他很不爽。
“我說李大人何必大費周章弄這麼一出呢,區區一個賤民如螻蟻,你只需動動手指,他瞬間灰飛煙滅,誰敢說個不字!”
王富貴說的對,要讓他佟冰死,以縣令土皇帝的權力,那還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但李縣令和師爺不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一是他們不想簡單快捷的方式,太便宜那小子,又沒新意,得慢慢玩死他才有快感。
二是張家有他縣令的秘密,張鐵嘴又死在李縣令手裡,張家人易反水,不除,後患無窮,正好一石二鳥讓佟冰來背鍋。
三是佟冰也算舉足輕重的人物,明裡與他有摩擦,輕易弄死了會造成輿論,對他在民眾心中的地位不利。
只不過,死在牢中就另說了,是他身體不爭氣,又不是我們親手弄死他的,民眾再不服,又能怎樣?
李縣令冷笑連連,心情也舒暢了。
“讓那個姓黃的獄卒再給那小子洗個冷水澡,他那身汙穢,可別髒了本官的牢房!”
師爺和王富貴聽了,呵呵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