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他眸色如墨,一字一頓道:“我不是說少夫人要是醒來,就讓人告知我一聲?”
沈岸眉梢微動,就連醒來都要告訴他一聲,看來謝大人對他妹妹還是可以的。
許是因為沈岸也經常去茶樓喝茶,現在天色也不是特別晚,所以他並沒有多想。相反謝凌此刻臉色非常冷凝,被他反問的珠兒嚇得跪了下去:“大人,少夫人本來是沒有醒的,是因為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派人來請少夫人進宮,然後少夫人就去了。回來之後少夫人就讓奴婢去請郎中,等奴婢帶著郎中回來的時候,少夫人已經去茶樓了,梅兒姐姐還說,少夫人說回來的時候要給大人您帶點心呢。”
她要真去給他帶點心,只怕他就算等到自己薨逝,他都等不來她給他買的點心。
謝凌頭疼的厲害,骨節分明的指骨揉了揉額頭。
沈岸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不管是聖上,還是皇后娘娘,都對謝國公府極其看重,怎麼前腳聖上傳召了謝凌入宮,後面皇后娘娘就傳召了他妹妹入宮,沈岸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少夫人去的可是江畔茶肆?”
她在京城並不認識什麼人,這個節骨眼上,她能去的地方就是江畔茶肆,要不就是南定侯府,她說去茶館喝茶,那就肯定是江畔茶肆。
平日裡少夫人也沒少出門,珠兒當然不會問那麼清楚:“奴婢不清楚。”
謝凌語氣冷淡且沉:“自己去門外跪一個時辰。”
沈岸看向謝凌,他沒男人想的多:“你是懷疑皇后娘娘對妹妹說了什麼嗎?”
“皇后娘娘肯定是對她說了什麼。”謝凌已經有了猜測,只是還沒有確定,所以整個人處在失控的邊緣,他遞給沈岸一塊令牌:“這是我的令牌,麻煩大哥將江畔茶肆圍起來,要是找不到人,就直接審問茶肆裡面的林掌櫃。”
沈岸皺了皺眉:“你……”
在他印象裡,謝凌一直是那個儒雅溫和、冷靜自持的年輕宰輔,但是他此舉未免太……
“我會在府裡等謝國公府的馬伕回來。”
要是她沒有借這個機會離開,以後他們就好好過,她想做什麼,他都不會干涉。
但她要真存了離開的心思……
沈岸覺得這話在理,他妹妹是坐馬車去的茶館,她去了哪裡,謝國公府的馬伕肯定是最清楚的。
沈岸接過他手裡的令牌,大步往外走:“那我先去江畔茶肆。”
謝凌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這陳設分明還跟他進宮前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妻子不見了。
沈岸走了沒多久,謝凌也從正房離開,只吩咐一句讓今日送少夫人去茶肆的馬伕回來之後來書房見他。
侍衛本來想跟他說前不久少夫人來過了,可見主子腳步生風,臉色更是冷沉,就想著等主子心情好一點,再很他說。
夜色將至,書房一陣昏暗,謝凌輕闔著眸,靠在太師椅上。
再擔心,這內閣的公文得處理,謝凌手剛伸過去,虧發現在他的公文下面,壓了一張宣紙。
謝凌鳳眸微動,伸手將那張宣紙拿出來,這一拿出來,謝凌太陽穴突突的跳,因為那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字——
“和離書。”
== :後續==
書房昏暗, 謝凌點了燭火,燭光照的書房很是亮堂。
他細細的看著她寫的和離書,妻子的字跡一向娟秀, 他只要掃一眼,就知道這和離書是她寫的, 旁的話謝凌是一眼掠過, 唯獨這最後的一句話,是盼望他能夠早得佳人。
謝凌被這句話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