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芝也打量他們,好一群俊男美女,約二十多歲年紀,穿戴考究華麗,而且他們是認識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律師已經坐下來宣佈:「今天,我們聚集一起,是要聆聽靳懷德先生的遺囑。」
室內一陣輕微騷動。
靳懷德,莉芝一頭霧水,沒聽說過,是何方神聖?
莉芝懂得推理:既是宣讀遺囑,那麼,在場的應是他的後人,這班年輕人氣度不凡,看樣子,靳某一定也是位顯赫人物。
劉律師開啟檔案,咳嗽一聲,大家屏息以待,只有莉芝一人,毫無心理負擔,目光四處瀏覽。
坐在她左邊的是位英俊小生,太陽棕面板襯得一雙會笑的眼睛黑白分明,見莉芝注視他,他向莉芝——眼,莉芝連忙別過頭。
右邊是位小姐,年紀同莉芝差不多,一臉驕矜之氣,一雙手疊在膝上,一枚綠寶戒子似薄荷糖大。
莉芝不敢再看,連忙聽劉律師說些什麼。
劉律師宣佈一連串名字,什麼什麼物業給什麼什麼人,一邊讀一邊有人發出滿意之聲。
到最後,莉芝聽見身邊的俊男低聲問:「山頂那塊四萬尺的地給誰?」
劉律師顯然是聽見了,笑一笑,讀道:「我把祖屋連地留給方莉芝小姐。」
眾人譁然,目光如箭般射向莉芝。
莉芝瞪大眼睛,下巴差點掉地,不相信有這回事。
她並不是一個經濟實惠的人,卻也約莫知道本市山頂一幅四萬尺的地皮價值若干。
這等於無端端連中七百次連環彩。
劉律師說下去:「待遺產清稅之後,便可辦移交手續。」
莉芝身邊的女子站起來尖聲發問:「我以靳懷德長女身分問,方莉芝是家父的什麼人?」
劉律師維持好風度,「坦白的說,靳小姐,我不知道。」
方莉芝本人也不知道。
眾人忿忿不平的散去,只剩下莉芝目定口呆的對牢劉律師。
過一會兒,莉芝發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劉律師答得很含蓄,「也許,令堂可以解答這件事。」
「不,家母過身已有三年。」
劉律師揚一揚眉毛,「呵,那麼,令尊呢?」
「家父與家母離異後早已移居澳大利亞。」
「那太可惜了。」
「劉律師,我應該怎麼辦?」
「如常生活,直至收到遺產,屆時,你便成為本市富女之一。」
「那麼簡單?」
劉律師微笑,「不然誰做有錢人。」
莉芝不認為她可以繼續如常生活。
「目前,誰住在靳家祖屋?」
「沒有人,你願意人住的話,我可以替你辦手續,那房子有一座非常曼妙的花園,你會喜歡的,將來,你亦可把地皮賣出重建。」
莉芝如做夢一樣,「我要想一想。」
劉律師說:「我不反對,方小姐,請隨時同我聯絡。」
「在他們之中,我分到最多?」
「不,靳家大少爺佔大份,你第二,」
「你暗示我是靳氏的--」
「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方小姐。」
「謝謝你。」
莉芝走出律師樓,迎面碰到一個人,那人伸出手來,「莉芝?我是鄧一明,是靳家姻親,我們沒有血緣。」是剛才坐她旁邊的年輕人。
莉芝有點啼笑皆非,每個人都自動把她當作靳氏的私生女。
但據莉芝記憶,事情不是這樣的,她長得極似生父,有照片為證,並且,父母在婚後五年,才生下她。
這裡邊有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