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地很鎮定,不言不語,靜靜抬頭,凝望寧凡,倒有幾分膽氣。
她的長髮如雪花一般潔白,雪白的頭髮上,彆著一根大大的雪白羽絨。
小臉上略有些蒼白,右邊腳丫還光著。
見少女不躲不逃,寧凡點頭微笑,此女修為不高,膽識不錯,做許秋靈這般奇女子的姐妹,倒也有資格。
“你是風雪言?”
“…”少女點點頭。
“你怕我?”
“…”少女想點頭,卻猶豫了一下,搖頭。
“你不會說話?”
“…”少女點點頭,目光有些自傷,卻淡淡藏起。
“倒是個可憐人。”
確實可憐,闢脈十層,沒有神念,又不會說話,基本無法與人對話交流的。
此女雖可憐,寧凡對她的關心,也是基於許秋靈的請求。
他伸手去拉風雪言,意欲帶她返回都郡,卻被她輕輕退後躲開,搖搖頭,意思很明顯,她不想回去。
“你擔心石勒國主的兒子欺負你?”
寧凡淡淡的話語,落在風雪言耳中,立刻化作一絲奇異之色。
風雪言感到十分意外,眼前這個青年,看著不比她大多少,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知道。
那一夜,石勒國主的兒子圖謀不軌,潛入她的房中,她發現門外有人,立刻驚慌逃走,當時寧凡又不在場,他怎麼會知道?
寧凡雖無法與少女直接溝通,卻會竊言術。少女不會說話,他卻能看到她心中所想。
“放心,一切都過去了,你可以放心隨我回家。”
“…”少女本能退後一步,有些戒懼地看著寧凡。
對這個言語溫柔的青年,她本能有一些好感,但畢竟是陌生人,不可能隨便輕信,說跟他走就跟他走。
“我是秋靈的夫君,這次來,可是她讓我接你回去,怕你餓著。”
寧凡自袖中取出一隻小鞋,彎下腰,笑道,“抬腳,我給你穿上。”
一聽寧凡提到許秋靈,更有她的繡鞋作信物。風雪言不由相信了寧凡幾分,但目光深處仍有幾分戒備。
她細細打量寧凡,越來越覺得寧凡眼熟,似乎和許秋靈給她看的那副畫像很像很像。
許秋靈與風雪言相伴的日子,時時給風雪言談到寧凡。並曾給風雪言看過寧凡的真容。
原本對寧凡的一絲防備。也漸漸淡了,抬起光光的右腳丫,任寧凡為其穿上小鞋。
“謝謝…”她口唇嚅動。卻無法發出聲音,目光微微一暗,轉而露出平靜之色。
那平靜,就好似許秋靈當年身患絕症一樣,看淡生死。
二女性格之上倒是有相似之處,難怪會成為姐妹。
“放心,我聽得到你的聲音。你在說‘謝謝’,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呢…”風雪言仍是無法發出聲音,只有唇動。但寧凡能聽見她的心語。
“這是秘密,日後有機會,我慢慢告訴你。走吧,該回去了。”
“姐夫,先等等…我的東西丟了…”
風雪言有些著急地咬咬唇,她這才發現。袖中的卷軸不見了。
寧凡身軀微怔,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叫他姐夫,即便風雪言是在心中叫的。
望向風雪言的目光,愈加柔和,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個卷軸,遞給風雪言。
“偶然撿到的。現在沒事了,可以回去了?”
“嗯,謝謝姐夫,我好餓…”
風雪言的肚子咕咕一叫,印證著她的心語。
寧凡失笑,這小丫頭,哪有半點修士的模樣,這要是不辟穀,閉關個一年半載,豈不是直接餓死?
罷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