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狐心中瞭然,丁深之前的舉動分明是刻意為之,目的是驅散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那天夜晚,為了救那位神秘的女性,縣令大人竟獨自踏入險境,若非深陷情感,怎會如此?
“這個……”
“大人,在下敬您一杯!”
笑面狐笑容可掬地舉起酒杯,危機過後,接下來便是鞏固關係的時刻。
“走了!”
“我可一直盯著你呢!”
丁深站起,徑直向外走去,他對眼前的胖子仍存疑慮,難保酒菜之中沒有摻雜任何迷幻之物。
既然疑問已解,繼續停留只會讓人抓住把柄。
望著丁深遠去的背影,笑面狐的臉色驟然陰沉。
他未料到,這位年輕的縣令竟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此行讓他毫無保留地暴露了所有,一絲機會都沒留給笑面狐。
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恐怕不易。
要不要派遣手下悄然解決他?
這樣一切便能一勞永逸。
笑面狐搖了搖頭,拉過一名女子,投身於歡樂的漩渦中。
……
丁深低首,匆匆走出怡紅樓,此刻夜色已深。
街頭空寂無人,唯有身後怡紅樓內仍傳出喧鬧聲,丁深回頭望了望,搖頭輕嘆。
落魄江湖酒中行,楚楚腰肢掌中輕。
十年一夢揚州曲,只餘青樓薄倖名。
不知此間青樓中,有多少身不由己的佳人,又有多少沉溺其中的浪子?
是否該將其剷除?
如是這般,
這些女子如何生存?
那些男子又何以尋歡?
存在皆有其道理。
青樓雖時代荒誕,卻又順應時代而生。
強行改變,只會適得其反。
丁深搖頭,正欲返回官府。
“怎麼?”
“還眷戀不捨嗎?”
耳邊陰影中,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嫣兒?”
“你怎麼會來這裡?”
丁深頗感意外。
“哼!”
“這種事,不該是我質問你嗎?”
“你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為何你辜負我們?”
“難道你之前……”
馬嫣兒眼中閃爍淚光。
丁深一怔,意識到她們倆定是誤解了什麼。
想起未收起的請柬,丁深不禁苦笑。
“嫣兒,聽我解釋。”
丁深一邊說著,一邊想替馬嫣兒拭去淚水,但她避開了他的手,走向前方。
丁深無奈,只得跟上。
“嫣兒,你看這個。”
丁深乾脆拿出胡都古的書信。
他曾與一眾單身同伴受教於老班長,深知女性情緒上來時,再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
此刻,
要麼直接以家法應對,一番運動之後,怒氣自會消減;
要麼以神奇的證明揭示真相,令女子心生愧疚、自責與懊惱,從而逆轉局勢,掌控全域性!
望著丁深遞來的羊皮紙,馬嫣兒雖滿心不悅,但仍接過它。
展開一看,其內容在她眼中猶如謎團。
胡都古之事,她瞭解並不深入。
然而紙上所載,卻與馬元明的過往息息相關。
“這是何物?”
馬嫣兒問向丁深。
“此信乃兄長親筆,欲寄出時未能如願,如今怡紅樓的主人已是奇翼軍之人。”
“我為探尋胡大哥的下落,才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