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二龍山脈中,密佈著一支支散亂的人馬。他們並未統一著裝,兵器各異,然而卻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排程。這些人便是七義軍,確切地說,是一支殘敗的七義軍隊伍。
曾經人數過萬的七義軍,如今僅剩下不到五千殘部。即便如此,在當今的河陽郡境內,他們依舊稱得上一股不可小覷的戰力。這支七義軍並非發源於河陽郡,而是源自與其接壤的西河郡。儘管西河郡郡守派重兵圍追堵截,卻仍讓七義軍找到了一處突破口,逃至河陽郡地界。
踏入河陽郡後,七義軍又遭到河陽郡守陳一刀親自領軍的誅殺。經歷連連挫敗,士氣低落。直至發現此處地形險峻,峰巒林立,易守難攻,於是決定化整為零,命七義軍佔領各處山寨,暫作營地休養生息,以待將來捲土重來!
正是這樣一支由一千多名壯士組成的七義軍隊伍,他們的領袖正是丁關西,人稱丁屠夫。
丁關西家族原以釀酒宰豬為生,積累了豐厚的財富。然而自從去年開始,他所承受的各種賦稅竟驟增十幾倍之多。更令人憤慨的是,丁關西的田產被官府強行租賃,雖租金高昂,卻是口頭承諾二十年後才支付。加之縣令之子得知丁關西的妻子貌美如花,趁其外出時糾集家丁將其劫持,一夜之間肆意凌辱。原本在鎮子裡風光一時的屠戶大戶因此家破人亡,妻子也被折磨得神志不清。
丁屠夫怒火中燒,終於忍無可忍,率領七義軍奮起反抗。
手持辟邪斬妖刀,丁關西於月黑風高之夜,趁著守衛疏忽之際,悄然潛入官府重地。他先是將縣令全家包括僕役在內共計十餘口悉數誅滅,隨後竟連自家妻子亦未放過,親手將其了結後便變賣家中產業,招募起一支修羅義軍以逃避朝廷追捕。歷經無數險境與變遷,隊伍日益壯大,逐漸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然而,在西河郡遭遇一場慘烈敗仗之後,丁關西率殘部狼狽逃竄至此地。此刻,他引領幾位麾下步入隱匿於深山之中的據點,下令著手整飭秩序。
“此人來歷如何?”丁關西目光冷峻地注視著躺在地上的胡都古詢問道。
“將軍!”屬下一一稟告,“我們抵達時,他就躺在此處,想來應是那些賊匪捉來的鄉民。”
“尚有氣息,是否要就此結果了他?”一名手下請示。
丁關西尚未回應,又有士兵匆匆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嗯?”丁關西眼神一閃,隨即命令道,“暫且將此人與那些俘虜一同囚禁,待一切安置妥當後再仔細盤問!”
隨著他的揮手示意,幾名壯漢合力將胡都古抬走。
“將軍!”一名修羅義軍走近,恭敬地引領著一位滿面笑容的肥胖商人來到丁關西面前。此人便是三當家笑面虎。
“此乃遭山賊掠奪而來之富賈,不僅貢獻大量金銀財寶,還指引我們找到了隱藏的補給物資。”這名修羅兵彙報。
丁關西冷哼一聲,看向笑面虎:“做買賣之人?”
眼前之人雖笑容可掬,然而那笑意之中透出的陰森感猶如暗夜中的鬼魅一般令人不安。
“正是正是!”笑面虎點頭哈腰地道,“將軍大人救我於水火之中,在下感激涕零,甘願侍奉左右,竭盡犬馬之力!”
丁關西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先帶下去,既是咱們山寨中人,就讓他負責看押那些還有呼吸的賊匪,日後再說。”
言畢,丁關西邁步走向山寨深處。
與此同時,位於二龍山腹地一座隱蔽的草叢中,老何悄然躲藏其中。藏身處的一塊巨巖下方,三匹駿馬悠然嚼食著草地上的草料。其中一匹馬背上,丁深依然昏迷不醒。
不遠處,一支兵馬三五成群地歇息著。此前,老何一直在翹首期盼胡都古能從山上帶人下來。可是左等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