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掌櫃想得如此周到,那就多謝了!”恭繼接過木盒,大掌櫃又道:“此段時間,由於前方戰事吃緊,各類修煉物資都漲價不少,以後價格下調後,希望公子多來坐坐!”
恭繼一愣,還真是良心商家啊,遂抱拳道:“一定一定!”
眾人來到店外,胖二海跟上恭繼,低聲道:“公子,這裡東西太貴,你花了不少冤枉錢。”
恭繼嘆息,道:“金銀就是工具,合用就用。”
“公子在東星沒有買點啥嗎?”胖二海一臉疑惑,道:“那邊東西,還真是便宜呢。”
恭繼苦笑,道:“我也想買,可是一直沒機會,罷了,命中註定我今天破財,乾脆就多用點!”
十多萬銀子,很不顯眼地就進了別人口袋,胖二海嘴角一咧,心道這小哥倒是豪橫。
正在此時,一個小哥飛也似地從橋上跑來,看到恭繼,大聲叫道:“這位小哥,你趕緊去看看,有人要徵用你的地元舟,我們勸阻不住。”
“什麼?!”恭繼剛對舒龍道產生的好感,一秒鐘消失得無影無蹤,帶著眾人,怒氣衝衝地往橋頭趕去。
才過橋頭,老遠就聽到有人嚷嚷,那是泊舟點的老闆在申辯,“這是客人的龍舟,若是你無故徵用,得罪客人先不論,若是壞了此地名聲,以後誰還敢來舒龍道?”
“什麼叫‘無故徵用’?你還沒聽清楚嗎?”一個年輕人口氣跋扈,不可一世道:“前方在打仗,你不知道嗎?這是戰時徵用!不要多話,趕緊將龍牌拿來,否則,耽擱了大事,你需承擔不起!”
聽見老闆還算靠譜,說不上內外勾結,恭繼心內稍微好過些,於是攔住眾人,只是放慢速度地圍了上去,就像一群看熱鬧的過路人。
“你又說徵用,又拿不出徵用公函,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老闆顯然已經慫了,只是要求對方留個證據,至少有個甩鍋的地方,不然,不明不白地損害客人利益,跟黑店有何差別!誰知道有些厲害的客人,會因此做出什麼事情來。
“林老闆,你別不識好歹!”來的近了,恭繼才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紫衣年輕人,正在指著駐舟店老闆訓斥,道:“沒有舒龍道撐腰,你還能在此做生意?!還能大把大把的掙銀子?!現在我秦某人說話沒人聽了,是嗎?慢說不是你的物件,即便是了又能如何?戰火燒到你店,難道便不需要舒龍道保護你?”
那老闆一時有點無奈,對方借用舒龍道招牌,自己可不能亂回話,但此等拿雞毛當令箭的做法一旦得逞,自己以後將永無寧日。
恭繼內心十分鬱悶,所謂“戰時徵用”,這個必須遵循一定的原則,戰爭形勢嚴峻時,對本國本道本宗門徵用任何物資人員,似都無可厚非,但“徵用”外人以及其資產,那難免就有趁火打劫之嫌,說好聽點,叫“沒收”!
何況,此人根本不拿出任何徵用文書,身邊幾個穿紅戴綠的不良子弟,舉止輕浮,必定是藉機敲詐勒索之輩。
這樣的人,本身並不可怕,甚至不堪一擊,但一般都有些背景。若是小打小鬧,這店主可能也就忍了,最多送出個千把兩銀子,就當打發叫花子了,但人家一上來就貪圖五六百萬的龍舟,這任何人都難以接受。
店主還欲爭辯,有人在他耳畔輕輕說了幾句話,店主回頭看到了恭繼,不由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那跋扈的年輕人道:“秦少,舟主就在你面前,你自己跟他說罷!”
恭繼暗暗嘆息,這店主著實無賴至極,一個禍水東引,就扔出一個很大的麻煩,好像他很無辜,一切都跟他無關。
所謂“奸商”,大多數時候真的不是亂扣帽子,利益至上、金銀至上的前提下,有些生意人,才不管什麼法律、道德、祖宗、國家、民族、尊嚴、人格等等,只要可以控制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