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老實在家待著?”李老頭不滿地嘟噥一句。
“家裡待著?!”那婆娘頗怒,反駁道:“老孃那麼辛苦,去外面贏了銀子給家裡用,你還有什麼不滿?窩囊廢!低能兒!你也有臉說老孃!”
“想玩就是想玩,別說的那麼好聽,三年多來,你都輸了幾十萬兩銀子了。”李老頭站起身,說出的話驚了眾人。
幾十萬兩銀子?老傢伙有錢啊!
“如果老是贏錢,誰還陪老孃玩?”那矮婆娘振振有詞,道:“只要老孃一直賭下去,總有一天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眾人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恭繼腦海中,不知怎麼就出現了兩個人物。
一個叫姜子牙,老傢伙是元始天尊的徒弟,雖然道行不高,但是能耐不小,可以斡旋天地、攪動乾坤,連二郎真君、托塔天王都得聽他號令。可惜在低素質老婆面前,卻屢屢被罵著“窩囊廢”、“低能兒”,最後還被掃地出門。
還有戰國時,有一個叫蘇秦的,功成後配六國相印,未出道時被老婆嚴重鄙視,老丈人對他,更是口痰與拳腳齊飛,致使其臉上,經常灰土共青紫一色,毫無人樣。
當然,姜子牙的老婆,不失為一條剛烈的漢子,攀附輝煌後的前夫無望,留下“覆水難收”的典故之後,上吊自殺,最後還被封了一個看茅廁的神;沒骨氣的蘇秦,卻是重新投入老婆懷抱,在老丈人崇拜的眼光中到達了人生的巔峰。
恭繼望向李老頭的眼光,未免帶了一點玩味,不是每個人都是姜子牙和蘇秦,這老頭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能夠與此等奇葩生活多年,居然不離不棄,到底是真感情使然,還是別有原因?
或者,直接就是一個軟蛋!?
李老頭嘆了一口氣,對馬修說道:“讓尊上見笑了。”一邊轉頭對那婆娘道:“你回去吧,我與這些大人還有話講。”
那婆娘卻是一個圖熱鬧的,見有這許多人,哪裡捨得回去,眼睛一橫,道:“老孃在這裡,又不妨礙誰,不去!”
本來是要回去的,既然你叫老孃回去,老孃偏不!
整個窩棚下陷入沉寂。
見眾人冷場,那婆娘倒是個熱心人,主動打破僵局,對馬修道:“大人,老,,,,,,我這男人是個沒見識的,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問我。”
見她在自己面前不自稱“老孃”,還算知點禮節,只是馬修沒有那麼大方,也不想越過老頭跟這女人對話,那顯得自己另有所圖,至少缺乏教養。
何況,公然貶低自己男人,突出自我,此種行為不值得鼓勵,馬修沒有了與這女人對話的興趣,遂對柯那荼揚了揚頭,示意柯那荼上前搭話。
柯那荼對這女人觀感,跟馬修等人大為不同,顯然非常欣賞的樣子,直來直去多好,無限接近動物本能,不用猜,多好!
見馬修慫恿自己,柯那荼興高采烈地跳了出來,擠眉弄眼道:“這位大姐,你知道符篆大會的事情嗎?”
李老頭自顧喝悶酒,顯得心事重重,就見那女人得意起來,故作姿態道:“這你就問對人了,老孃的孃家人,就是符篆大會的組織者,不是跟了這個窩囊廢,老孃現在還在孃家享福呢。”
恭繼也有些頭暈,這女人言談之間,必須損自己男人才會說話,自己雖然想了解符篆大會的規程,但是又十分反感這女人的粗俗霸道,內心真是矛盾。
李老頭皺眉道:“在外人面前,你說話就說話,何必每一句都跟我過不去?”
“你閉嘴!”矮女人眉毛一豎,呵斥起來,“老孃年輕時不懂事,還以為你這個船老大多有錢,嫁了你以後才發現,不過區區八萬兩銀子,沒出息的傢伙!不是老孃陪奩了十萬兩銀子,你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李老頭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