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圍坐一桌,小小的食肆,很快就坐滿了人。
這群人說著各地的方言,像是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到一起,顯得嘈雜、熱鬧。他們像是剛才土洞中爬出來的一樣,身上散發出一股新土潮溼的氣味。
藍裙女子用手帕掩鼻,感覺到這些剛進來的人,都看向他們這一桌。
“公子和兩位姑娘請慢用,小可去招呼一下這些食客。”掌櫃的說完,走到只坐了兩個人的一張桌子前,略一躬身,問道:“周大哥,今日吃些什麼飯食呀?”
那位周大哥剛想說話,門口傳來一聲咳嗽聲,一個身穿綢緞黑衣的精壯漢子,揹著雙手緩緩地走了進來。
原本嘈雜的食肆,立時安靜下來。這名黑衣男子坐到了周大哥的對面,蜷起一條腿,踩到凳子上。
他冷眼看了看公子哥他們,又環視了這群土裡出來的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賣了,吃完了趕緊滾後頭睡覺去。”
這時候,小二端著老醋六樣和風雞兩道冷盤走了進來,將菜放在公子哥的桌上,熱情地說道:“您幾位慢用,那兩道菜說話就好。”
“仨兒。”掌櫃的說道:“你招呼一下公子,看公子喝什麼酒?”
“好嘞!”小二答應著,“公子您幾位喝什麼酒呀?”
“我們自己帶著酒呢!”紅衣女孩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她就捧著一罈酒進來了,坐好之後,她一掌拍開封泥,將蓋住壇口的紙揭開,一股濃濃的酒香緩緩地散開。
“這是二十年前的仁懷古醬。”黑衣男子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是花銀子也買不到的好酒。”
公子哥轉過身,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黑衣男子,說道:“仁兄真神人也,僅僅聞一下,就能知道這是什麼酒。佩服、佩服!”
“這仁懷古醬是公子平日所飲之酒嗎?”黑衣人也拱手還禮。
“我家公子平日飲的是三十年陳的。”紅衣女孩說道:“遇有公子好友來府,我家公子都是用桑落酒待客呢!”
“秀兒!”藍裙女子用眼神制止了紅衣女孩。
黑衣男子透出一股驚訝的表情,緩緩的說道“桑落酒!”他站起身來,悠悠地說道:“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無奈別離情。”他走到公子哥的身邊,拱手說道:“敢問公子,府中待客之桑落酒,可是我方才詩中所言的桑落酒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