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站到了堂屋門口,只穿著一層鵝蛋黃的紗裙。小腹微微隆起,正含笑看著錢鳴多。
“你今兒怎麼也起得這麼早呀?”錢鳴多上前扶住李師師,“是不是有點餓了?”
“嗯!”李師師笑了笑,“靈兒,去叫張媽進來,我有事要吩咐她去做。”
李師師慢慢地走下石階,“我們三個人在院子裡散散步吧,都應該活動一下的。”
江南的夏日,早晨還是有些許的涼爽的。錢鳴多一左一右地攙著李師師和小翠,慢慢地在院子裡溜著。
“夫人,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張媽和靈兒各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了二院,邊在榕樹下的石桌上擺上早點,邊問道:“你只管吩咐好了,我這就去辦。”
“你過來。”李師師走到二院的小門外,回頭說道:“你去打聽一下,城裡盧尚書的兒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脾氣秉性如何?我知道外人傳她知書識禮,你去確認一下。”
待張媽走後,李師師款款地坐到石凳上。朝錢鳴多笑了笑,“快點吃吧,吃完了好去衙門了。”
“你和張媽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等你中午回家我再告訴你。”李師師給錢鳴多夾了一筷子小鹹菜,“快吃吧。”
中午錢鳴多並沒有回家,而是隨知府去了水碼頭。皇上不必要從運河來臨安府,而水碼頭是必須要重新修葺一番的。
運河上游還有兩處塌陷,趙雍帶著臨安府的大小官員,隨同槽道總督一起逆流而上,安排修固之事。
暮色黃昏,錢鳴多才回到家。
隨便吃了一口飯,錢鳴多便坐在院子裡乘涼。
“我今兒早上叫張媽去打聽了一下,”李師師遞給錢鳴多一杯茶,莞爾一笑,“那位盧小姐雖說年紀有一點點大了,但是她府上的下人皆稱讚她是一位知書達理的溫柔女子。”
“你怎麼也想學趙大人給我保姆拉線嗎?”錢鳴多攥住李師師的手,“我是絕不會休了你的,你別做夢了。”
“我們並沒有明媒正娶,我也不需要你寫什麼勞什子的休書。本無婚嫁之禮,那需休書。”
錢鳴多走到李師師身邊,席地而坐,將頭埋進李師師的懷裡。“哥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李師師輕輕地撫摸著錢鳴多的後背,“你個小冤家。”流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妾本是殘枝敗柳之人,今生卻有你這樣愛我,稀罕我人,今生足矣。”
“明日我就命張媽講東屋收拾出來,我搬到西屋。”李師師吻了吻錢鳴多的後頸,“叫小翠搬到東廂房的上首,靈兒搬到東廂房的下首。”
“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錢鳴多抬頭問道。
“盧小姐是高官之女,他一定會帶著幾個貼身丫鬟隨嫁的。”李師師指了指西廂房,“把這幾間屋子騰出來好給丫鬟們住。”
“看來你是鐵了心地讓我娶這位盧小姐了。”錢鳴多撫摸著李師師的臉龐,“要是她耍小姐脾氣,我們一起受她欺負,那該怎麼辦呀?這你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