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吧,我洗好了!”李師師放下拔步床的帷幔,輕聲地說道:“水都不熱了。”
錢鳴多慢慢地推開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撲鼻而入。“好香。”他不禁說道。
“快洗吧!”
錢鳴多將一壺已經燒開的水全部倒進浴桶裡。試了試水溫剛好。他隨手關上屋門。
“甭偷看啊!”錢鳴多幾下就脫去衣服,“我可是什麼都沒穿。光溜溜了。”
李師師“嗤”的一聲笑了起來,“沒人偷看你。”
水有點熱,但是泡著很順服。錢鳴多將頭枕在浴桶邊沿,“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沒有裹腳呀?”
沉默了一會兒,李師師輕聲說道:“我自幼家貧,母親早亡。父親一天忙於生計,無暇顧及這些事。”
她頓了頓,“等我養父要給我裹腳的時候,已經長成一雙大腳了。再想裹也裹不了了。”
“你的指令碼來就不大,裹不裹也無所謂。”錢鳴多一直盯著拔步床的帷幔。
“別人都是三寸金蓮,就我是一雙天足。與他人格格不入,但是我也習慣了。”李師師輕嘆一聲,“其實我看到別的女子走路,就覺得我沒有裹腳有多好了。”
錢鳴多點了點頭,“裹起小腳走路都走不穩,一走就打晃。走遠路就更甭想了。還是不裹得好。”
“嗯!”李師師輕聲回應著。
“我們倆隔著帷幔說話,有點兒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錢鳴多戲謔地說道。
“什麼感覺呀?”李師師輕柔地問道。
錢鳴多想了想,“我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就是感覺有一種家的感覺。老婆洗完澡在床上躺著,男人一邊洗著澡一邊聊著天。”
“你有過家的感覺嗎?”李師師問道。
“沒有,所以我只能體會家的感覺。你呢?”
李師師沉默了好一陣,“我自幼飄零,從沒有家的感覺。和你一樣,只能感受。”
錢鳴多是一個穿越者,在臨安孤身一人。李師師在臨安也是孤身一人。兩個同命相連的人,兩個孤獨的心,第一次靠的這麼近。
冬至的那天,錢鳴多一早就準備出去採買東西。剛要出門的時候,李師師叫住了他。
錢鳴多納悶的看著李師師,她穿著大氅。帶著帽子,“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和你一起出去轉轉。”李師師笑了笑。
“好啊!”錢鳴多高興的說道:“出去走一走,轉一轉。穿的多點就成。”
繁華的街道比平時更加熱鬧,人們熙熙攘攘的。李師師壓低帽子,緊跟在錢鳴多身後。他們看看這兒,看看那兒。
錢鳴多看到一個賣狐狸圍脖的小攤,他上前問了問價。便宜的嚇人,在現代社會里就跟白給的一樣。
他想給李師師買一條,挑了半天,轉頭想問問她的意見。卻忽然發現李師師不見了。
他趕緊放下東西,往回找尋。走了幾步就看到李師師,拿著一件衣服正緊張地朝這邊望著。
“你跑哪兒去了,嚇我一跳。”錢鳴多擰著眉說道。
“我也著急地找你呢!”李師師咬著嘴唇。
錢鳴多接過李師師手裡的東西,“你這是買了點啥?”
“我看這件棉袍挺好的,就挑了挑。以為你在我身後呢,原本想讓你試一試的。誰成想你不在了,我想著趕緊找你,但是又喜歡這件衣服,所以......賣完了就過來找你了。”
錢鳴多看了看衣服,“怎麼是給我買的?”
“嗯!”李師師展開棉袍,“你試一試,這種成衣不知道合不合適。”
原本就俊朗的錢鳴多,新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