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身份是醫學世家的公子,從小換上了面板病見不得陽光,前不久還娶了某位貴族的女兒為妻,在外人看來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這一天他剛從無限城裡出來,走在夜色瀰漫的城市街道上正準備去覓食。
國外的風氣已經逐漸影響到大正年間的日本,夜間出來賞玩的人流也變多了,隨處可見身著西裝的男人和裙裝的女人,日本的古老和外界的新潮結合在一起,這就是這個時代獨有的新舊交替的韻味。
無慘沒有對這一日一日看膩的風景發表什麼感想,嗅覺纏繞著的行人各自不同的血肉味道只會讓他覺得胃裡一陣空虛。
今天就破例在城鎮裡進食吧。
無慘想到,猩紅的眼眸開始自發尋找獵物,一會流連在少女的脖頸間,或者是小孩男人的要害處。
但是今天,他註定無法享受到這一餐了。
異變,在無慘從陰影的小巷子裡出來,踏足路燈照耀的那一刻,發生了。
溫和無害的燈光在這一刻化作致命的陽光灼燒他的面板,無慘不受控制的發出尖利的慘叫,化作一道黑影衝回沒有燈光的小巷。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明明是黑夜,他卻像站在陽光裡!!?
鬼舞辻無慘驚魂未定,身上裸露的面板的灼傷長在迅速恢復,他本人也逐漸回過神來,冷靜的看向外面的路燈。
不,不是陽光,反而像是那天殺死童磨的燈光。
鬼舞辻無慘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忌憚地看向外面,小巷的陰影和外面的燈光界限分明,成為了他無法踏足的禁地。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街道上的人從那聲驚叫中回過神,有人找來巡警接近了鬼舞辻無慘所在的小巷。
“先生,不要緊吧?剛才我聽人說你突然發出慘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惡!
鬼舞辻無慘想起自己剛才在眾多人類面前沒骨氣的尖叫出聲,頓時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的眼睛給挖下來!
岌岌可危的理智阻止了他這麼做,或者說他也做不到了,甚至無法走出這個被陰影庇護的小巷。
“啊……我的舊病復發了,抱歉啊,你能不能過來一下?”鬼舞辻無慘把剛恢復的手臂藏在身後,面上帶著虛弱的微笑招呼巡警小哥。
小哥不疑有他,離開了燈光籠罩的範圍,靠近無慘:“先生你沒有事吧?需不需要我叫醫生過來。”
“沒事,我好多了。”無慘強忍著食慾,現在還有問題要問,“對了,外面的路燈是不是換了,比以前亮很多,照的我眼睛疼。”
“是啊,今天白天政府派人全部換掉了,聽說現在的路燈和其他公共場所的電燈全部是那家紫藤花有限公司的產品,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要費那麼多功夫,明明以前的還能用,不過高層在想什麼我們平民也無法理解吧。”巡警小哥似真似假的抱怨道,伸出手打算拉無慘一把,“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啊,好的。”鬼舞辻無慘低著頭,搭上了巡警遞過來的手。
一條血線出現在巡警小哥的脖子上,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發出氣音一般的疑惑,就被無慘捂住嘴巴,永遠閉上了眼睛。
將屍體拖到小巷裡面飽餐一頓後,鬼舞辻無慘放棄了走大道,從燈光照射不到的屋頂上走。
必須離開城鎮了,再過不久,這裡會變成鬼的禁地。
很快他停在一棟小樓面前,面露覆雜,一位俏生生的姑娘站在門口四下張望,因為無慘原本約好了要和她在這裡見面。
但可惜,門裡面的屋子同樣開著對鬼來說致命的燈光。
她就在那裡,站在微弱的燈光的籠罩下,無慘藏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