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聲音,再也聽不到裡面的播報。
黎沐辰若有所思,抬手關上了收音機。
桌面上還放著墨硯書之前畫的那張圖紙,是一串大致的時間軸。
盯著上面的時間點看了半晌,他轉頭問道:“硯書,咱們要在這裡待多久啊……那個血雨會下幾天?”
“不記得了。”墨硯書緩聲道,“看情況吧。”
事實上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重生四次,每一次血雨持續的時間都不太一樣,很難確認原因到底是什麼。
比起讓黎沐辰對他說的話產生懷疑,倒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那我有一個問題。如果說淋過血雨之後還沒有成為喪屍的話,那麼是不是說明這些人身體裡面實際上是自帶抗體的?如果加以研究,說不定能完成疫苗……”
“太樂觀了。”墨硯書眉頭一壓,看起來多了幾分凌厲。
“可是……”黎沐辰話還沒說完,墨硯書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墨硯書指著那張紙上血雨結束之後喪屍來臨的大致時間段,沉聲說道:“感染更像是隨機的。專業的人全都散落各處,一旦被咬到,我沒見到哪個人還能活下來。”
除了他自己……
只是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現在也不算是活了下來,更像是飄了四世的幽魂再一次找到了他的港灣……
“可是……”
“如果只有一個兩個人,哪怕他們是專家,又如何能研究疫苗呢?”
說話間,墨硯書望了一眼窗外。
夜色如墨,大雨滂沱。
“你說的對……”黎沐辰目光微垂,嘆了口氣。
“不用擔心,前世……夢裡我們已經建造了城市。疫苗的研究後面應該會方便得多……”
“硯書……能告訴我我是怎麼死的嗎……”
“嗯。”墨硯書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嗯?”黎沐辰眸光中染上了一絲茫然,他望著墨硯書偏了偏頭。
“不記得了。”墨硯書別開了目光。
雨簌簌而落。
“哈?”黎沐辰眉梢一揚,瞪大了眼睛,“不記得可還了得!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哼,還說什麼保護我,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這怎麼保護……”
他喋喋不休,但每一句話都撞進了墨硯書的心裡,撞得生疼。
說不知道確實不對,但關於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黎沐辰。
事實上,每一世的原因都不太一樣。
他從未親眼見過他的死亡……
所以經過前面四世,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黎沐辰只有待在他身邊,或許才是絕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