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緊張地攥住手裡的那疊糖紙,有些結結巴巴。
她的朋友實在太少了,只有同桌蘭蘭會勉為其難跟她一起玩,但是蘭蘭不承認自己是她的朋友,蘭蘭還有許多其他的朋友,只有上課的時間才會拉著她一起。
漂亮姐姐說她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而來,是不是意味著彼此能成為對方唯一的朋友?
可就在這時,謝瑜敏銳的感知發覺門外傳來一個由遠及近地腳步聲,有人來了,一種強烈的不安縈繞在她的心中,她總覺得夢境馬上要碎了。
謝瑜,我叫謝瑜,你可以叫我阿瑜,你一定要將這個名字記在心底,因為似乎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謝瑜猜的沒錯,她的手指已經開始變得透明,恐怕在那人推開門的一瞬間,她便會徹底消失。
那那阿瑜還會再回來嗎?宮冬菱看著面前過於突然的變故,心中不知怎麼,一下卻對這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騰起了悲傷。
看著她的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宮冬菱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離開自己一般。
一種無力感蔓延,她根本毫無辦法,似乎在見到謝瑜的第一刻起,她就知道這場相遇很短暫,片刻就會結束。
嗯,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不過到那時就是你來找阿瑜了。
謝瑜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散在點點陽光之下,檸檬糖果的清香似乎在空中蔓延,久久沒有消散。
這一切太像是一場夢,宮冬菱心中悵然若失,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糖紙!
她突然道,馬上低頭一顆顆數著自己手中的糖果,只見糖果的數量赫然少了一顆。
阿瑜帶走了糖紙!這個發現一下子就讓她不安失落的心定了下來,阿瑜還說,她們一定會再見的,她相信阿瑜的話。
這時,門被人推開,卻只見方叔站在門口,手上提著一個飯盒。
怎麼醒了?他的視線下移,卻看到了她手上的糖果和糖紙,臉色一下就嚴厲了許多,都說了不能吃了,怎麼不聽話?若是不聽話,小冬菱的爸
方叔習慣了用爸爸媽媽讓宮冬菱聽話起來,可今天卻是突然一停,什麼沒往下說,反而有些擔憂地看向宮冬菱。
爸爸媽媽是不是又不能來了宮冬菱的表情失落了片刻,不過下一秒她又重新燃起了小太陽的光芒,沒事!我已經有新朋友了!
而且是一個只為我而來的朋友!
她握著那把糖果,眼睛彎成了一道新月,笑容卻比外面的陽光更燦爛,照亮了所有陰霾走過的角落。
這一刻,空氣中殘留的最後一點檸檬香終於消散。
而一個約定就這樣生長於兩人的心中。
就在謝瑜沉浸在那夢境之中時,卻根本沒看見那凝珠之內,竟又是緩緩飄出了一截跟那神力光點極為相似的金色絲線。
它肆無忌憚地從謝瑜的那鎖鏈上的傷口之中鑽入了她的身體,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瑜看完了宮冬菱最後那個笑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她此時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雖然屋內的光線很陰暗,但謝瑜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光將此處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