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那蓋頭還沒繡完,就會離開了吧。
想到這裡,謝瑜的眼睛微眯,握緊宮冬菱的手也沒有鬆開,周身騰起一股氣息,將她的衣角和青絲扶動,瞬間周圍的景色便是變幻莫測起來,下一秒二人便是落在了一處陌生的古香古色庭院之中。
宮冬菱也沒想到謝瑜說幹就幹,茫然地看向周圍:這是哪裡?
似乎是什麼達官貴族的府邸,裝潢倒是盡顯奢華之色,甚至連擺在長廊側邊的盆栽景觀之中,種的都是最為名貴的靈草異植。
你不是要跟人家繡娘學繡蓋頭嗎?此處自然是左護法的庭院,他家的繡娘是這魔域之中最貼合凡界傳統的存在,我們的婚服也是他們家在外面的繡坊在趕製。
謝瑜終於鬆開了宮冬菱的手,遠遠看著那庭院深處道。
她在繡蓋頭時因為一直失敗,已經動了去跟人家學的念頭了,甚至親自一個人過來踩過點,早就清楚這裡的佈局和方位。
我們就這般進到人家的家裡,這樣不好吧,不會被他們發現嗎?
宮冬菱此時身處人家的家中,還是渾身覺得奇怪,再加上她也不清楚這傳說中的左護法是何許人。
知道師姐是在說自己隨意進到別人家裡的行為,一向我行我素的謝瑜還是小小為自己辯解了片刻:
是他之前自己邀請我來的,也不算什麼硬闖。
師姐可是自己要來的,現在又怕被人家發現,什麼時候你才能有能力護住自己呢。謝瑜一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是不是太過了,還是加了句。
沒人敢笑我們的,若是有人發現了,我抹掉他的記憶便是。
這句補充的話卻是代表著謝瑜的溫柔之意,格外動人。
似乎是又想起了連左護法都能繡出鴛鴦的親戚鴨子,怎麼自己連個形都繡不出來的事,謝瑜的臉色又沉了沉。
若是此事被房子的主人左護法知曉了,謝瑜覺得自己的懲罰都說輕了,她毫不懷疑自己一定會當即手刃了那左護法。
無妨,若是被發現了我定是先給阿瑜攬下這些罪名,到時候他們定是懷疑不到你的頭上,畢竟我的繡工比你的更撇腳。
宮冬菱不甚在意,還打趣了片刻臉皮薄最討厭丟人的謝瑜。
謝瑜也不說話,只帶著宮冬菱穿過七彎八繞的長廊。
正走著,忽是又從另一邊傳來點動靜,謝瑜便是卷著身側的宮冬菱隱去身形,看著那一側的盡頭。
果然不出片刻,一身喜氣紅袍的左護法就搖搖晃晃地一邊撩著寬大衣袖一邊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不少那日在船上恭維他的官人們。
原來左護法今日宴請賓客們,慶祝自己又在謝瑜手上逃過一劫,多活了幾天。
他被灌了很多酒,現在早就飄飄然了,話又多,就沒停過,別人問他何時,他也全都掏心掏肺地一一告訴人家真實情況。
如今這魔域,誰不知曉謝瑜看中左護法,連自己的大婚都全權交給他去安排,甚至還指名讓他幫忙繡婚服?!
大人最近可是春風得意啊,不過,為何大人此時沒有在繡那婚服呢?我們大家可都是聽說了,邪神器重你到了要你親手為她們繡婚服的程度啊!
一人突然開口問道。
此話一出,就連遠遠偷聽的宮冬菱都是一愣,滿眼疑惑驚訝地看向一旁的謝瑜。
都說了我只是隨意繡一繡。謝瑜心下一緊,又偏偏什麼也不解釋,就讓她誤會。
宮冬菱看著她的表情,聳聳肩無辜笑道:是,隨便繡一繡,讓我猜猜,是忙了幾天的隨便一繡?
謝瑜一沉默,不回應,卻也一點不否認。
不等謝瑜說什麼,那邊左護法突然就發話了,聲音有些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喝多了酒舌頭打卷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