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也被修的尤其平整圓滑,纖纖玉手之上塗滿了玫紅的蔻丹,像多花般從透明的指甲之上暈染開來。
就在此時,突然從後面急匆匆走來一個侍女,對身邊的侍女長耳語幾句,瞬間她的表情也染上了驚慌之色。
隨即,她就將手上的工作交給了這個新接任的女子,便迅速朝外走去。
宮冬菱剛好目睹了這一幕,那些人方才似乎是在用魔族語言進行交流,她只能從其中聽懂不見二字。
怎,怎麼了?什麼東西弄丟了嗎?宮冬菱不由仰頭問她。
可那侍女卻是一臉微笑平和,聲音也沒任何異變:沒有,不過是侍女長的家裡事罷了,大人無需擔心。
雖然心中覺得有些怪怪的,她還是怔怔應了聲,便閉上嘴不再說什麼。
直到一切都準備好了,那些魔族侍女們卻是絲毫不動身,而是團團圍著她,嘴上總是在將她扯入話題的交流之中,似乎是怕她會覺得無聊。
我們是在等什麼人嗎,為何還不出發?實在是堵在心口讓她難受,宮冬菱還是小心翼翼開口又問道,打斷了大家的其樂融融。
但也恰好在此刻,前廳的人影一閃,方才走出的侍女長竟是回來了。
她手上擰著一個瓷白的橢圓狀東西,臉色實在算是陰沉,似乎有什麼直到現在還沒解決的煩憂事。
身邊圍著的眾人看到她此時如此神態,似乎還有不少人矇在鼓裡,不知發生了何事,可不知發現了那不對了還是如何,侍女們突然就交換了一下眼神,簡直是一臉惶恐驚愕。
宮冬菱剛準備問,但有了前幾次經驗,她很清楚又會是無人理自己的結果,便是又閉嘴,將餘下的話又咽了回去,大概是魔族的機密,真的不關自己這個外人的事吧
她們又湊在一起耳語幾句,便是拿起那個瓷白色的東西來回翻看。
隨著翻來覆去,宮冬菱也得以窺見全貌。
她才看出來,此物竟是個面具,特別是正面之上,有大片絢麗奪目的大紅曼珠沙華的花紋,華美中帶著些許妖氣,卻是讓這面具彷彿活過來了一般,有了自己的獨特氣質,不像是簡簡單單一個死物。
侍女們一番激烈討論,又是自己聽不懂的魔族語,半天過後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其中一人拿著面具像宮冬菱走過來,臉上已沒有了方才的慌張失神,反而帶了點討好之色,對她道:大人,我來給您戴上面具。
這華美異常卻又有幾分詭異的面具讓她不由好奇片刻。
為何要帶面具?
那人輕輕將面具貼在她的面上,一股奇妙的觸感傳來,那東西竟是會自己識別她的骨相而發生形態上的變化,讓面具和肌膚骨肉變得更緊密,竟是比從前自己帶過的任何面具都要貼合面骨,甚至隱隱有生來就該屬於自己的錯覺。
似乎是怕宮冬菱開口說話,影響面具戴上時的位置,侍女長一直等到那人將面具正好了,才回答她:
魔族擅長和百鬼打交道,在祭祀時往往帶上鬼面具。每隻鬼面具都是獨一無二的、特意定製的,比如您這隻就是取材自忘川邊的曼珠沙華,硬生生地將其魂附在這瓷骨面具中,才有了極為妖魅、又能讓人瞬間忘記苦痛只記得忘川柔水之感。
宮冬菱雖然聽不懂這描述,但隱隱覺得面具的來頭不小。
又有些懷疑浮上心頭,這面具的氣質跟自己真的相似嗎,為何面具獨一無二,卻給自己尋來了此物?
她靜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只見自己原本清麗病色的容貌在身上妝容衣物飾品的豔麗之下本是格外靈動,但自從戴上了那彼岸花魂鬼面,就是瞬間妖異起來。
就連那雙純淨茶色的雙眸從面具底下露出來,那曼珠沙華彷彿就要從面具之上繼續生長,盛開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