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的弱水河邊,人山人海,謝瑜的面具在人群中倒是有幾分明顯,周圍魔修們紛紛側目,將打量的目光放在其身上。
謝瑜一皺眉,將黑色袍子的寬大帽子戴上,總算是遮住了。
她沒有再耽擱,身形一動,便是踏著虛空飛上了那花船,速度極快,甚至沒有人能看清她的影子。
雖然是條船,但裡面的人也不少。
能和花魁坐船同遊的人,皆是達官貴族,左護法也赫然在其中,坐在主位上,接受著身邊眾人的敬酒慶賀。
畢竟誰人不知,右護法被廢,偏偏他這個一開始就得罪過謝瑜的左護法還將這位置坐得穩穩的,是新魔尊面前的大紅人,可不得孝敬孝敬?
雖說伴君如伴虎,伴謝瑜這種暴君便更是了,但見左護法都能活的好好的,他們也堅信自己能混的更好,都覬覦著空缺的右護法之位呢。
大人能成為如今新魔尊的寵臣,可有什麼秘訣嗎?有人敬了左護法一杯酒,誠心問道。
紅光滿面春風得意的左護法立刻開始說謊不打草稿起來:害,能有什麼秘訣?不過是魔尊即將上任,之前又不在魔域,對很多事不瞭解,便是將重任委派給我去做罷了,看今日這慶典,魔尊和尊後都是滿意的不得了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自己還活著,多虧了自己拍馬屁精和情感分析大師的身份。
雖然經常誤拍到了馬腿之上,每日都在馬上要死了和誒還沒死呢中來回橫跳,但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崇拜者,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邊射過來一道冷光,左護法似乎感覺骨子裡的直覺動了:那是謝瑜每次要下手之前便會出現的目光。
更關鍵的是,那目光一般只有死前才會經歷,他整個人渾身一涼,忙抬頭在船上尋覓著,卻是什麼也沒看見,驚慌失措手中的酒撒了一身都沒發現。
大人,怎麼了?周圍人見他突然緊張驚恐起來,不像是裝出來,奇怪地問,嗓音中也不由自主地也參雜了點害怕。
沒、沒事。
看著左護法絲毫沒發現渾身衣服都被酒潑溼了,還拿著空酒樽就往嘴邊對,眾人皆是尷尬笑著,這這明明很有事啊!
就在此時,弱水河邊和花船上所有燈火就此熄滅,黑暗之中,一陣悠揚的樂聲響了起來,安撫了因為這突然的黑暗而一陣騷動的人群。
在花船的最高層,一隻熒粉雲蝶發著點微弱的光亮,翩翩飛過,在夜空中拉開序幕。
眨眼間,成百上千的熒粉雲蝶一齊變了出來,簇擁成一團粉光。
當人們沉浸在這格外可愛的粉光之中時,它卻又噌的一下變成了身穿粉色華服的絕美女子,她面前有一架古琴,袖中伸出一雙柔荑來,輕撫著琴。
所有光都打在她一人的身上,讓她此時與那糰粉蝶無異。
女子的臉上戴著張精緻甚至有些莊重的面具,上面只鑲嵌著一顆璀璨奪目的紅色晶石,而細看的話會發現它本身並不是紅色,而是因為其中析出了道道交織的紅色絲線,據說那是邪神所賜之血,給魔尊和尊後賦予了力量與庇佑。
只是面具的氣質跟這媚骨天成的美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凸顯出些許彆扭之色。
那本應該是花魁所坐之處,若是往常,人群已經在歡呼振奮了,但此時他們卻遲遲不敢確定,只因花魁今日所帶的面具根本不是跟往常一般的魅魔面具。
岸邊的百姓們似乎還沒發現這面具的端倪,但船上的達官貴族們都或多或少有些瞭解,已然是瞪大了眼睛,那面具上的寶石不是最為珍貴的那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