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卻被老頭攔了下來:走什麼,等會兒一塊兒上桌吃飯,那小丫頭修煉不上道,脾氣也不好,舉炊溫酒卻沒話講,全是人間的煙火味兒,每次都讓老夫回想起落難凡界的那幾年。若不是因此,老夫早就把她趕走了。
宮冬菱卻搖搖頭:前輩又在口是心非了,明明比誰都關照她。
辟穀後,修士們都幾乎不吃飯了,這藏書閣閣主留謝瑜在身邊做飯打雜,可不是找個藉口幫襯她嗎?
我這哪是關照她,是被她纏上了嘛。當初小丫頭修煉完了,就三天兩頭往藏書閣跑,借的都是些認讀習字的玩意兒,看入迷了恨不得直接住我這兒了,好嘛,人餓昏了,還要老夫負責!索性就留她做個雜使丫頭唄!
認得字了,還不走,又給我添亂,在那看功法書,笑死,根本看不會,還把我那上好金絲木書架給燒了,不知道瞎費什麼勁兒!
老頭絮絮叨叨,語氣裡卻沒有嫌棄。
宮冬菱靜靜聽著,心中有幾分觸動,這些在原著中卻從未提到過。
這裡的謝瑜跟書中的謝瑜不一樣,是個有血有肉,有自己價值的堅韌少女。
在特意編織成的虐文悲劇背後,才是謝瑜真正屬於自己的人生。
前輩,謝謝你。宮冬菱突然開口。
閣主似乎明白宮冬菱想說什麼,他哼了一聲:能少給老夫添點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為她而來
在兩人的對話中,宮冬菱瞭解到,藏書閣閣主單姓一個沈,只讓她稱呼沈老。
看見沈老帶著宮冬菱上桌,謝瑜知道老頭喜歡扯著別人一塊兒喝酒,但似乎是怕宮冬菱誤會什麼,只生硬道:是閣主邀請你的,可不是我,別想著跟我套近乎。
說著又瞪了沈老一眼:酒鬼老頭兒,自己喝酒還不夠,要拉著別人一起喝!
這酒鬼老頭兒的稱呼也別有一番來歷,據沈老說,是因為兩人初見時,他比現在還邋遢,謝瑜偷偷溜進藏書閣偶遇沈老,還以為他是起居都在這兒的流浪酒鬼,一口一個酒鬼老頭兒的,後來知道他是閣主,倒也叫習慣了,就沒再改口。
沈老有著薛定諤的忘性,有時很久遠的事情都能一直記到現在,絮絮叨叨跟宮冬菱一件一件嘮著,有時又是下一瞬就忘記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謝瑜已經將菜放在了柳樹下的小木桌上,只見三盤分別是清炒薺菜、小蔥豆腐和一小碟下酒的切牛肉。
青菜豆腐綠意和粉白交錯,色澤晶瑩,泛著點清亮的油光;牛肉肥瘦相間,混著滷汁,帶著那香味一起勾起食慾。
宮冬菱自從穿來修仙界就再未吃過飯了,平日裡不會餓想不起來倒是覺得沒什麼,只是,當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擺在眼前時,她破防了。
其實這幾盤不過是最常見的家常菜,沒有調料,看起來也沒有現代食品的精緻,但比起修仙界用來當飯吃的丹藥之流,簡直是山珍海味!
幾人落座,謝瑜和沈老面前皆有碗筷,但宮冬菱面前卻只有酌酒的小銀樽。
宮冬菱饞的不行,委屈巴巴看向謝瑜:阿瑜為什麼我沒有碗筷?
不要跟我講話謝瑜表情突然變得驚愕:等下,你也吃這些?
怎麼?難道不能吃嗎?這下把宮冬菱也給整懵了,她一愣,是聽說修士吃這些不好,但不是說有那種辟穀丹可以吸收雜質嗎?
也難怪謝瑜震驚,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除了不修篇幅嗜酒如命的沈閣主,沒有修士會吃這些東西。
修士們對食物很是忌諱,認為它們只會成為體內的雜質,對修煉百害而無一益,所以即使是未辟穀的弟子們,也會以丹藥代替五穀。
可這丹藥也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謝瑜自然是吃不起的代表。
他們不僅不吃,還十分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