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尋常而又不尋常的東西。”錢鳴多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小夥計。
“馮東。”田姑娘皺著眉頭看著錢鳴多,她想了一下,轉頭對小夥計說道:“你去後倉房取一些酒罐來,沒看到貨架上的酒罐都快沒了嗎?”
看到小夥計將抹布放在櫃檯上,走出了小門。田姑娘頷首說道:“不知尊客方才所言的尋常而又不尋常之物......是為何物呀?”
“我要一個你這裡最不成器的杯子”錢鳴多緩緩的說道:“我要用這個杯子飲酒。”
“哦?”田姑娘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是臉上馬上出現了賈人職業的笑容,輕聲問道:“不知尊客想用這最不成器的杯子......喝什麼酒呀?”
“嗯?......”錢鳴多一臉的納悶。“老人昨天沒有跟我說過這個呀?難道這也是接頭暗號嗎?”
“我要喝桂酒,我要喝桂酒”錢鳴多突然想起,昨天老人被廷尉衙門的官兵捆綁的時候,嘴裡一直在呢喃著這句話。
老人當時沒有時間向自己交代這句接頭暗號,只能在即將離開錢鳴多視線的時候,呢喃地說出來。
“我要喝桂酒”錢鳴多轉過頭,緊閉著雙眼。他不想讓這位田姑娘看到自己眼裡的淚光。
這時,小夥計抱著兩個大酒罐回到店裡。
“尊客請隨我來”田姑娘邊說邊往櫃檯邊的小門走去,錢鳴多緊隨其後。
出了這個小門,是一間小小的屋子,裡面只有一張桌,一支椅,小屋的西牆開有一扇窄門。錢鳴多隨田姑娘走出這道窄門後,看到一個大大的庭院。院子裡整整齊齊地堆疊著陶盆瓦罐之類的東西。
院子的北面是幾間灰瓦房,田姑娘將錢鳴多引至最裡面的一間房內。她輕輕地關上房門,轉身看著錢鳴多。眼裡閃著激動的淚光。
“你終於來了”田姑娘輕聲說道:“我已經盼了好久了。”
“是。”錢鳴多這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能含笑點著頭。
“我爹爹可安好?”田姑娘問道。
“姑娘的爹爹?”錢鳴多不確定地問道:“可是......可是總管大人嗎?”
“是的呀?”田姑娘笑著說道:“我爹爹就是你剛才所言的總管大人呀。”
“這......”錢鳴多心裡一緊,他欲言又止,看著眼前這位漂亮女子的眼中,滿是期待,他實在不忍心和她說老人的事。